張啟淩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恨怒,“沒事,退下吧。”
在下人離去後,張啟淩盯了羅寂,咬牙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在後麵給你出謀劃策?”
“時機合適的時候,我自會告訴殿下。”說著,羅寂又道:“我知道殿下可以請動太醫,但我勸殿下最好不要那麼做,這斷腸草雖然不是什麼稀奇的毒物,但我在裏麵還加了一些東西,一旦服錯了解藥,那可是要命的。”
張啟淩眼中凜冽的殺機,“羅寂,我真是小覷了你!”
“要是連這點手段也沒有,我怎麼敢來見殿下。”羅寂微眯了雙眼,“殿下那麼聰明,我要你做什麼,想必已經猜到了。”
張啟淩自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太子!”
“不錯,隻要取下太子頭顱,我自當雙手奉上解藥;反之……”羅寂麵色一寒,陰聲道:“東淩滅了,殿下身為東淩皇子,當以身殉國。”
“太子身邊有禁軍和神機營,我根本沒機會殺他。”
“那就是殿下的事情了,總之三天裏麵,我一定要見到太子人頭。”說到這裏,羅寂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殿下足智多謀,但我勸你最好不要耍花樣,除非……你想做一對亡命鴛鴦。”
張啟淩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你對辛月做了什麼?”
“她是殿下的夫人,也就是王妃,我怎敢不敬,隻是聽說王妃養了一隻鬆獅犬,怕它身上有味,薰到王妃,所以抹了點東西。”
“什麼時候的事?”
“也就六七日前的事吧,也不知是否抹多了些,害得王妃生病,真是罪過。”說到這裏,他嘖嘖道:“我問過給王妃看病的大夫,他竟說是邪風入體,十足是一個庸醫,就他那醫術,也不知害死多少人了。”
“所以早在來見我之前,你就已經做好了全盤打算?”張啟淩死死攥著手,他怕稍一鬆開,就會忍不住往羅寂臉上揮去。
“我當時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看來……真是做對了。”羅寂在他耳邊低低一笑,道:“好了,三日後,我再來拜會殿下。”
門開的那一刻,在外麵盤旋許久的北風終於尋到了機會,挾著雪花呼嘯而入,帶走張啟淩身上最後一絲溫度。
“相爺,您沒事吧?”管家走進來,關切地問著。
張啟淩緩緩吐了口氣,“沒事,都來了嗎?”
“來了,在前廳候著呢。”說著,管家瞅了一眼已經走遠的羅寂,小聲道:“相爺,那人是誰啊?”
“是我的一位故友,路過金陵順道來看看我。”張啟淩隨口敷衍了一句,道:“讓他們在前廳等一會兒,我去瞧瞧夫人。”
“是。”望著張啟淩的背影,管家露出一絲疑色,相爺對夫人雖好,但相爺的性子從來都是以國事為先,為了夫人而將幾位大人擱在一邊,這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