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雨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卻是無比幸福的。
隔壁床上,趴在鄭易楠病床邊睡的天昏地暗的歐苗蕾醒過來,臉上有一道睡痕,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她睡意惺忪的看著視線裏的兩個人,思路一下子搭線不上:“你們?”
“我們怎麼了?”夏詩雨以為剛才他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覺得肉麻。
歐苗蕾指著他們,然後腦子一片的千回百轉。
鄭新爵看她這樣,有點怕怕的說:“她不會是受的刺激太多,變白癡了吧,我一直非常覺得她有當白癡的潛能。”
“你才有當白癡的潛能呢,綠眼怪。”歐苗蕾最受不了別人說她笨,那比醜還要恐怖。
“真是過河拆橋啊,沒有我,你老公早到閻王那裏報道去了,早知道做了好事沒好報,我就不做了,害的自己也差點沒命。”鄭新爵著實被苗蕾這臭丫頭給氣死,以前在公司是關悅那小丫頭給氣死,這會被這麼小丫頭氣死。
歐苗蕾這才猛的想起所有的事,話鋒立刻一改:“對不起新爵,你看我睡一覺都睡糊塗了,我忘記你是我老公救命恩人了,我真是罪該萬死啊,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這次真是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老公說不真的會……總之,真的謝謝你,以後我會對你改變看法,不會再罵你了,大恩人,我以後天天膜拜你。”
這一通感激的話,把鄭新爵給直接說暈了,女人的臉翻來倒去的,真的比翻書還要快。
“不用謝,不用謝。”鄭新爵幹笑著回答,這丫頭罵人的時候讓人受不了,這誇人的時候是更加的受不了。
夏詩雨在旁笑了:“膜拜倒也不用,隻要你跟四叔能幸福的永遠在一起就好。”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躺在那裏鄭易楠的也動了動眼睛。
歐苗蕾感覺他指動了動,急忙看向他的臉,驚喜的發現他的眼睛也在動:“老公,老公,你要醒了麼。”
鄭新爵跟夏詩雨也關切的看向躺在那裏的鄭易楠,看他眼睛動了,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意。
鄭易楠努力的睜開眼睛重見光明的他,一時間還有些混沌,或者歐苗蕾激動的小臉,他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張了張嘴巴:“丫頭啊——”
“大叔——”歐苗蕾深情的叫道,撲到她身上。
這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無間的稱呼。
夏詩雨跟鄭新爵卻是聽的想噴笑,明明這麼感動的時候,他們不叫老公老婆,竟然叫丫頭跟大叔,還真是不懂他們的世界。
“這是什麼白癡的稱呼,我真是服了。”鄭新爵對鄭易楠喊道去:“喂,鄭易楠,你可不要再給我出這種事了,要不然我有多少血也夠給你抽的,聽到沒有。”
夏詩雨在邊上推了他一下:“關心的話,要好好的說。”
“我這哪是關心啊,老婆你耳朵有問題,這分明就是告誡,是告誡好麼。”鄭新爵死都不承認是關心,其實他不肯承認的事有太多太多了,強大的他,也有不願意承認跟麵對的事情。
鄭易楠躺在床上,望著鄭新爵,臉上露出虛弱而又真誠感激他的笑意,從嘴裏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聲謝謝讓房間裏所有的人都驚到了,記憶中,他們總是互相諷刺,劍拔弩張的,真心實意的說句謝謝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鄭新爵也被他這句謝謝弄的不自在起來,同時心裏莫明的一動,他訥訥眨眼,故作輕鬆隨意的說:“不客氣!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這完全是出於人性的本能,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
他極力辯駁,讓夏詩雨很是受不了:“老公,你可真是別扭!”
“對啊!做了好事,就要接受別人感謝嘛,大侄子,你能在危難關頭,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做出這個決定,我真的很感動,如果沒有你,我老公肯定活不了,我以前還以為你們兩個這麼不合,感情肯定也不好,沒想到,你們感情這麼好,就跟親兄弟似的。”歐苗蕾也在那裏發表自己的感言,這些話她重複一百次都不會覺得多,通過這一次,她對鄭家更了解了,也更加喜歡這麼大家族了。
“感什麼動啊,都說換成誰都會幫,怎麼就硬是聽不進去呢。”鄭新爵眉頭皺起,一副煩惱不已的模樣。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嘴巴了,因為我發現新爵你是一個麵惡心善的男人,還是一個巨酷巨Man的男人,你臨危不亂,關鍵時候頭腦冷靜,指揮起來那是一個氣勢如虹,讓我深深的領略到什麼才叫領導者的風範。”歐苗蕾說極為押韻,她現在巴不得搬出字典裏,最美好的字眼去讚美歌頌他。
鄭新爵聽聞,笑話她:“你那會不是光顧著哭鼻子嘛,怎麼還能注意到我那麼多事?”
“誰……誰哭鼻子了。”當時沒想到自己那樣有多丟人,這麼想起來,才不禁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