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柔鼻子發酸,猛點頭:“嗯,好,謝謝你!”
“不要說謝謝了,打起精神來,不然別人會起疑的,明天我會帶我家人來鄭家,到時你要表現的開心點,做到這樣,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尤俊熙揉了揉她的肩膀。
他也是被逼的!
“尤俊熙,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如今眼下,隻有他才能把她從水深火熱裏拉出來。
“好人不好做啊,要不要下去走一走?”尤俊熙下車。
“好吧!”鄭新柔拒絕不了,就跟著下了車,把手機落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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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懷英下飛機,打開手機後,看到鄭新柔的來電,就立刻回撥了過去。
第一次沒人接!
過了五分鍾再打,竟然說他的手機欠費了。
他把手機放進口袋,明天去充費,目前他要先把玉巧給找到,不管她有沒有憂鬱症,哪怕是分手,他要堂堂正正的跟她說。
招了一輛計程車,他沒有盲目的找,而是先去了勞動力市場,雇傭了一大批的無業遊民,把香玉巧的照片分給他們,誰能先找到,就獎勵一萬塊錢。
之後,他自已去往尋找的第一家酒店,找遍G市的所有酒店,肯定能找到她。
天色漸晚。
鄭新柔回到家,大家都吃過晚飯了。
她跟幽靈似的腳不著地的飄上三樓,無聲無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扔開包包,她渾身無力的坐倒在沙發上,雖說找到了幫她扛下錯誤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是她之前一直所渴望的,但是她卻沒有一絲絲的開心,感激過後,平靜下來的心,是如此的沉重,而裏頭卻又是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腦中回想跟混蛋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已一直都是被戲耍的那個人,從頭到尾,他都隻是在跟她玩遊戲,而且還是一部漫長而又曲折又虐心的遊戲,現在他玩不下去了,所以選擇逃跑。
原來答案就是這麼的簡單。
用盡全力深吸了一大口氣,又壓製著氣息,極緩極輕的慢慢的吐息,就好比在阻擋那快要宣泄的洪流。
可是眼眶裏麵還是慢慢漲出液體來。
她起身,大步的跑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拚命的拍打著自己的臉,她拍的越來越大力,仿佛在宣泄心底那無以言說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臉在冰冷的水中已經失去了知覺,隻覺得麻辣辣的燙,水還在嘩嘩的流淌,她扶著洗手台的邊沿慢慢的抬起臉來,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腫的像包子,濕透的金發淩亂的貼在前額,這是她第一次直麵自己的狼狽。
鏡子的那個女人明明流著淚,臉上卻笑了:“不過是遊戲嘛,你鄭新柔是慘敗的一方,既然玩了就要輸的起,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尤俊熙肯娶你,這是因禍得福啊,他東方律師不過是一個狗屁律師,嫁給他你鄭新柔還屈尊了呢,還是大銀行的行長夫人有麵子,對,挺好的……”
她就這麼扶著洗手台自言自語。
一整夜,她不知道自己是醒著的還是睡著了,世界不是黑色的而是灰白色的,仿佛燃燒過後的地獄。
第二天.
“咚咚——”
鄭新柔從睡夢中恍惚驚醒。
門外的夏詩雨見沒人應她,便又喊了一聲:“新柔,你醒了麼,我進來嘍。”
裏麵仍舊沒回應。
夏詩雨輕輕轉動著門把,推門進來。
鄭新柔不知自己想要逃避什麼,條件反射似的把眼睛閉上。
“新柔——”夏詩雨輕喊了一聲,走到床邊,看到鄭新柔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著,臉上勾起柔和的笑意:“還在睡啊!”
彎腰,她拍拍她的臉:“新柔,昨晚上回來你飯都沒吃,這可不行,就算害喜不想吃東西,水果跟清粥吃一點也好啊。”
鄭新柔仍舊裝睡。
而向來心思縝密的夏詩雨馬上就看出了不對勁,這種拍法即使不醒,人也總該動一下吧,這丫頭在裝睡,同時她還看到被子一角露出的肩膀,不是睡衣,而是線衫,對於注重生活質量的鄭新柔來說,究竟在何種情況下會連衣服也沒有換,澡也沒洗,就上床睡覺呢。
夏詩雨沒有戳穿她,給她拉高被子,蓋住肩膀,起身出了房間,回到自已的房間。
鄭新爵還在更衣室對著鏡子打領帶。
“新爵,好像出事了!”夏詩雨走進來,神情嚴峻。
鄭新爵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看她,又繼續把視線落出鏡子上,不以為然似的笑說:“出什麼事了?一大早就這麼嚴肅,鄭易楠突發心肌梗塞死了麼。”
夏詩雨的額邊出現三條黑線“如果是那樣,我會笑著來給你報喜的,我說鄭新爵,你成天瞅著四叔不放,你這什麼變態嗜好,他死了你很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