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畢魯所料,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別的下城人來到土行城,隻是得知畢魯他們已經離去之後,便隻能無奈的無功而返。
他們不會趁畢雀這個成功和大部分高手都不在的時候對付土行城,這就是土地人古怪的團結,他們可以小打小鬧,卻絕對不會真正的對付自己人,就算有人死一般也都是利用異族人,也就是外來的修士。
如果下城隨便開戰的話,就會招到上城大人的處罰。
因此,畢雀才能這麼輕鬆的帶人和畢魯一起離開,就是認準了自己走了,土行城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疾青得知到消息的時候,心中對畢魯的惱恨更深,這種自己的心思都被對方知道,且自己也知道對方心思的感覺,是個人都不會喜歡的吧。正如畢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要麼會成為默契十足的好朋友,要不就是成為勢不兩立的冤家。
“該死的畢魯,你不要太得意了!”疾青回去風行城後,便把事情都跟自己的父親說了,同時請求先一步前往上城。
疾青父親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對於白麵書生的死也沒有責怪他。隻是一個異族人死了而已,而且風行城要去上城參加血戰台的人馬他早就準備好了,白麵書生是疾青找來的,在他看來隻是個備選而已,死掉了也無傷大雅。
如果畢魯知道這個,估計就不會那麼高興了,打擊了疾青是好事,可如果還能對付整個風行城就更錦上添花了不是嗎。
此時風行城發生的事情,畢魯他們都不知道,一行人走了三天就在一個野村裏休息。
靈鳩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野村,果然和奎狽說的那樣,說是一個村子,倒不如說是個冒險團體。
一群人用簡單的土行獸控製泥土建成一個個土包房,一起圍坐在一堆火堆裏,烤著夜裏的食物。
他們大多穿著都比較簡單,讓人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的紋身。
自從知道他們的紋身就是他們身懷的奴獸之後,靈鳩對此就比較感興趣。
奴獸的青紋比較猙獰,菱角分明,植物的請問則比較柔和,仿佛花紋。
野村的人看出來靈鳩是畢魯他們的人,被她盯著也不生氣,甚至還有人故意把身體盡量露出來,讓她看清楚身上的青紋,臉上或多或少有點得意。
他認定給靈鳩看,靈鳩也看不懂,而且膽敢這樣故意露青紋的本地人,一般都是真的有點實力,身懷不錯的奴獸的人。
眾人吃完了了晚餐,明月就是上空。他們找的休息位置很好,正好是遮天蔽日的山林的一處空曠地,周圍和上空都沒有樹木遮擋,可以清晰的看到上空的景色。
媚娃忽然走出來,立即吸引了野村所有人的注意力,無論是男女。
她的美貌在外來修士眼裏就屬於尤物的級別了,更何況是在本地人的眼裏。
靈鳩清晰的感覺到野村男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點。
媚娃的眼眸卻始終盯著宋雪衣,那種露骨的眼神,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她的興趣。
這使得野村不少人對宋雪衣投去敵視的目光。
隻是礙於畢魯和畢雀他們的身份,不敢有所行動而已。
畢魯母子並沒有阻止媚娃的行為,他們也想看看媚娃想做什麼。
媚娃很有分寸的沒有靠近宋雪衣他們五米,甚至還距離足有七八米的距離,就在火堆邊上停下了。
“你對我們的身體感興趣嗎?”媚娃對宋雪衣問道。
分明感興趣的是靈鳩,可她偏偏就是錯過靈鳩,直接問著宋雪衣。
靈鳩也沒有自降格調的去主動回答她的話。分明是對紋身感興趣,怎麼就變成對身體感興趣了呢?
媚娃好像是習慣了宋雪衣的冷淡,對於他的無視閉關沒有生氣,自顧自的把上身包得緊緊的上衣給脫了。
嘶!
靈鳩分明聽到男人咽口水和吸氣聲音。
她抬頭看去,不可否認媚娃的身子很好看,不!應該說她的紋身很好看。
一般來說這群本地人的紋身是沒有規則的,你收服了什麼生靈,它就會化為紋身到你的身上,至於會生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可以控製,這一點靈鳩還沒有搞清楚。
至少這群野村人身上的青紋好像是沒有規則的胡亂生長,淩亂中有狂野也有扭曲。
媚娃卻不一樣,她的青紋個個生長的位置都恰到好處,手臂上的是植物係的柔和紋路,腹部有仿佛荊棘玫瑰般菱角分明的獸紋,這些青紋漫布在她蜜色的肌膚上,讓她更像是叢林的妖精,狂野妖嬈。
她的胸部也很堅挺,隻被一條布料給遮住一半,半個圓滾都露在外麵。
媚娃顯然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她自信哪怕是在上城裏,像她這樣的美人也是極其少有的。
她願意用身子勾引一個異族人,已經足以讓對方受寵若驚了吧!
隻是結果是,她發現宋雪衣依舊看都沒有看她。
媚娃心裏氣惱,眼裏也找了火似的炙熱,冷笑的臉並沒有讓她的魅力減少,反而像是女王一樣的高傲引誘。
她伸手,解開了包裹自己長腿的長裙。
兩條筆直的長腿,隻穿了一條超短褲!
靈鳩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原來這裏的人還真的挺開放的啊,自從獲得新生之後,靈鳩都快忘記現代服裝是怎麼樣的了。忽然看見媚娃這樣清涼的裝束,頓時倍感親切感。
然而,她的親切的眼神落入媚娃的眼裏就成了羨慕驚豔。
媚娃眉毛一挑,盡是得意。
她抬了抬腿,靈鳩就注意到她大腿內側的青紋。
我擦!這紋身長得也太是地方了吧?
在她眼裏可以看見媚娃的大腿內側有一條似蛇一般的青紋,那蜿蜒的青色蛇形紋身,勾纏著大腿,蛇頭則沒入那短腿之內。不用想,短褲裏麵卻是女人最神秘地方。
咕嚕——
靈鳩轉頭看向奎狽。
奎狽尷尬的移開目光,訕笑兩聲。
她再看看宋雪衣,便接觸到透著幾分逗笑的眼神。
這回換她幹笑了。
人家宋小白分明半點都沒被迷惑,反而是她盯著人家姑娘看得認真,還記得看對方那蛇形紋身的時候呆愣半響的模樣,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
“好看嗎?”宋雪衣在她耳邊輕問。
靈鳩謹慎的搖頭,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宋小白也是有變化的,他並非無害的小小少年,總覺得她現在回答好看的話,一定會遭到她不想麵對的結果。
宋雪衣笑了笑,靈鳩接著道:“你覺得呢?”
“想我看嗎?”宋雪衣反問。
這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打媚娃看在眼裏,靈鳩眯了眯眼睛。
沒等她回答,宋雪衣已經抬頭朝媚娃看了過去。
他的眼神還有著對靈鳩時沒有消散的柔和,落在媚娃眼裏的時候讓她心頭一顫,竟然瞬間就淨化了她之前的怒氣。
一開始隻是秉著報複和不甘心的勾引,忽然有點變質了。
她好像真的有點喜歡這個異族男人了,不如就把他收為奴人做寵奴好了,等玩膩了再丟掉。
這樣的想法升起來,令媚娃的眼神更多了分,她站在火堆邊上跳起了舞。
此舞一起,讓土行城的人都驚住了,畢雀也麵露驚訝之色。
媚娃的舞很好看,隻是她從來不隨便跳,畢雀也從來不會勉強她。曾經有人一擲千金求她跳舞,她都沒有答應。
火堆邊上的女人高挑性感,腰如水蛇,身若無骨,她的舞姿講述了女人的美麗和極盡妖嬈的一麵。如果說靈鳩的祭天舞更重的是意境和靈魂之美,那麼媚娃的舞便是純粹的美,引發人心底最原始的獸望。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在宋雪衣的身上,從來不離開他的眼睛。
這樣的她讓土行城隨行的覺亨等人都有點嫉妒起來,如果不是有畢雀早早交代的話,說不定他們已經站出來把宋雪衣給揍了一遍又一遍,再給活埋進泥土裏。
媚娃感受得到周圍炙熱的目光,她以為宋雪衣也會用更為炙熱的目光看自己,或者那柔和的目光會變得更加迷離夢幻。
然而她看的隻有越來越冷淡的色澤,那眼神沒有火熱也不是在排斥厭惡,而是一種絲毫無法觸動的淡薄,仿佛眼前什麼都沒有的無視。
無視……
絕對是所有人最無法忍受的視線。
媚娃的舞蹈動作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僵硬,她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越來越不甘到輕微的扭曲。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媚娃的變化,也直接感覺到她的舞變了味道。
一個女人一旦失去了自信,魅力也會大打折扣。
“你!”媚娃忽然停下了舞姿,狠狠的盯著宋雪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覺亨幾人麵麵相窺,直到畢雀道:“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覺亨第一個站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朝媚娃的住處走去,其他人也各自離去。
靈鳩和宋雪衣休息的地方依舊是飛梭裏,兩人往飛梭走去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土裏鑽出來。
“老狽。”靈鳩輕聲叫住走在前麵奎狽。
奎狽腳步自然的停住,和地麵的模糊影子正好差之毫米的錯過,回頭看向靈鳩:“小姐?”
靈鳩挑眉道:“我讓你走前麵了嗎?”
奎狽一怔,麵色有點古怪的變了變,然後一句話沒說的走到靈鳩的後麵。
他倒是沒有生氣,隻是心裏在想:小姐果然還是吃醋了吧!但是看別的女人跳舞的是公子,為什麼要找他泄氣啊?果然做下屬的就得有穩住所有的強大心理,比起曾經的子初小姐,其實現在想小姐脾氣算是好的了。
這樣一想,奎狽又覺得滿足了。他卻不知道,其實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正在無聲無息的被拉大。
這個小插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靈鳩和宋雪衣走在前麵,那透明的虛影依舊潛伏在那裏。
眼看靈鳩就要走到麵前,它再次竄了過來。
靈鳩無聲的輕哼,已經放過你一次了,竟然還不知悔改!
她腳一錯,就躲開了虛影的襲擊,一腳猜中了對方。
虛影渾身抖了抖,然後就軟了下去。
這時候它真實的樣子才顯示出來,是一隻色彩斑斕的小蛇。
之前它潛伏在這裏並非有影身的能力,隻是鱗片能變色,而且變色能力相當厲害。
宋雪衣伸手把這小蛇撿起來,隻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收了起來:“有毒。”至於是什麼毒,他沒有說。
靈鳩看出他有興趣,應該是要拿來做煉藥的研究材料,“這裏是生靈挺有趣的,難怪說這裏危險,很多生靈都針對修士。就這小東西,老狽都沒有留神注意到,一不小心就要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