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考驗之一嗎?”靈鳩輕道。
這才剛剛開始就考驗如此之多的心性,還讓他們互相爭鬥?
那琴聲的主人顯然也察覺到了宋雪衣的簫聲,不易察覺的停頓了一下後,原本輕緩孤寂味道的琴聲瞬間轉變鋒芒畢露。
宋雪衣沒有緊張,簫聲一變,便和那人爭鋒相比起來。
子夜蝶也開始變得遊移不定。
兩者爭鬥的時候,靈鳩他們的腳步並沒有停留,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互相之間就看到對手的身份。
“葬花人?”靈鳩聲音有一絲訝異,隨即又釋然了。
之前她的確沒有想到,那孤寂又輕柔的琴曲會出至葬花人之手。
不過回想葬花人之前在天碑城的所作所言,又覺得這人未必是真的變態,而是個有故事的人。
靈鳩伸手拉了下宋雪衣的衣袖。
這個動作讓宋雪衣明白她的意思。
本來和琴聲爭鋒相對的簫聲變得和緩,反而有和琴聲相容的跡象。
葬花人也看到了他們兩人,隻不過相對宋雪衣簫聲的談和,她依舊沒有退讓,大有擺脫排斥簫聲的意思。
隻是宋雪衣對音樂上的造詣不低,既然葬花人有心擺脫,他也不求著去合,反而遊離在氣琴聲之間,似合似分,別有深意,讓靈鳩道了一聲妙。
葬花人也知道擺脫不開,也不再繼續糾結。她盤膝坐在草地上,看樣子並沒有急著要離去的意向。
子夜蝶也不再焦躁遊弋,各自守著各自的‘寶貝’前往目的地。
靈鳩和宋雪衣從葬花人不遠處而過,快要看不到對方的時候,葬花人終於動了。
古琴漂浮在她的麵前,她單手彈琴,也隨著子夜蝶的引路前往,卻和靈鳩兩人總是相隔著一段距離。
大約一刻鍾後,子夜蝶停下了引路,前方也已經無路。
出現靈鳩眼前是一片看似熟悉卻並非她記憶中的湖泊。
這是相同是看起來無邊無際沒有盡頭,遠方被迷霧彌漫,一座白玉橋是唯一的道路。
子夜蝶不再圍繞宋雪衣的身邊,好像白玉橋未知的對麵對它們更有吸引力。
靈鳩看著它們離去的身影,心裏暗道一聲可惜,卻也沒辦法。
誰讓這群子夜蝶沒有多少靈智,想忽悠也忽悠不來。
一道光圈忽然從她手心蕩漾出去。
這光圈就好像是一道無形的獵網,把還沒有來得及飛走的子夜蝶圈在其中。
靈鳩一怔,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過了一秒才想起來這裏存在著什麼,“雲苓?”
“哼。”一道傲嬌的聲音傳入她的腦海。
半空中的光圈收攏,圈著十幾隻子夜蝶縮小,最後融入靈鳩的手心中。
靈鳩沒有想到雲苓一醒來就給她帶來這樣的驚喜,“什麼時候醒的?”
雲苓隻傳達過一個累的意思,就又消失得無聲無息。
靈鳩來不及多問,那邊葬花人也到了。
她的情況和他們一樣,子夜蝶將她帶到之後就朝白玉橋飛去,身影都隱沒在濃霧之中。
“這是要讓我們走過去的意思吧?”靈鳩道。
宋雪衣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樣想。
兩人並沒有急著前往,默契的站在白玉橋前等候著。
靈鳩感覺到一道目光掃蕩在自身身上,這探索的目光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她五感敏銳必發現不了。
她並沒有轉頭看去,知道這目光的主人屬於葬花人。
她懷疑了什麼?靈鳩心中暗暗想著,卻一點都不知道。不論葬花人懷疑什麼,對她都影響不了。
“你們……”這聲音截然而止。
靈鳩抬頭就看到幾人狼狽的身影。
第三方趕到這裏的人卻是嶽翰東。
他麵色黑沉,尤其是對上靈鳩打量視線的時候,更是難堪。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群子夜蝶,不過差別的是並非圍繞他們而來,更像是驅逐他們到這裏。
靈鳩若有所思。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子夜蝶就是最大的考驗,無論是認出子夜蝶利用弱點讓他們引導自己來這裏,還是沒認出來——就是嶽翰東他們這種情況,用實力來抵抗子夜蝶的侵蝕,結果被子夜蝶趕到這裏。
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來到此處。
靈鳩發現嶽翰東帶領的四個手下,現在隻剩下了兩個,提升問道:“他們死在這蝴蝶的手裏了嗎?”
嶽翰東冰冷的看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靈鳩並不在意,對方沒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