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忽然之間時間回輪一陣動蕩。
一麵麵冰牆就仿佛遇到陽光融化,緊接著靈鳩就感覺到一道強烈可怕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靈鳩側頭看去,沒有想到一牆之隔,竟然血公子在那裏。
冰牆融化的瞬間,血公子就看到他們。
靈鳩掃視的一眼看到血公子容貌的血紋似乎沒有那麼誇張,隱約可以看到他的容貌,隻是瞬間那血紋就急速的生長擴散,形成一整張血色麵具,連半張臉都沒有露。
在那瞬間,靈鳩覺得到強烈的危險感,那急速生長的血紋就好像血公子的心情,似乎某種情緒在急速的攀升。
“……”靈鳩一怔。
她為什麼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隻是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貌似沒做錯什麼才對。
“你也在啊。”靈鳩主動的打招呼,無聲無息的後退一步,和江無寐離開了距離。
血公子一句話沒有說。
江無寐察覺到他身上可怕的煞氣和敵意,伸手準備拉著靈鳩暫時避讓。
隻是一道暗光閃過,打斷了他的動作。
如果不是他及時收回手的話,說不定他的手就斷了。
“你們認識?”江無寐自然知道血公子,朝靈鳩問道。
靈鳩眼眸一轉:“我們是同伴。”
江無寐才想起來之前靈鳩說的話,她是妖。
血公子也是眾人皆知的妖孽。
一時之間江無寐心中有無數的疑惑想要靈鳩解答,同時他又想起來宋雪衣也在這裏,倘若讓對方看到靈鳩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私心而論,江無寐並不想靈鳩和宋雪衣相見。
一股可怕的氣息忽然向他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無寐抬頭看去,便見一頭血狼朝他衝來,張開大嘴露出獠牙,眼神凶殘。
江無寐手中出現一柄長劍,雷光閃爍之間,和血狼撞在一起。
“噗。”他一口血吐出,人摔出一段距離。
轟鳴震耳。
江無寐再抬頭看去,發現眼前已經失去了血公子和靈鳩的身影。
他的麵色不斷的變換,牙齒不由緊緊的咬著下唇,已經要出鮮血。
這種無力感,真是噬心的難受。
且說這時候的靈鳩,卻被人扛著穿梭時間,反應時間都沒有,便到了一片冰地上。
時間回輪似乎開始崩壞,不過地勢並沒有變化,這裏依舊是冰地,不過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周圍都是亂石冰塊,如果有人在外麵的話,一時半會都發現不了裏麵有人。
“你幹嘛?”靈鳩恢複視線,微微皺眉。
她準備從血公子的肩頭下來,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一個天翻地覆,被堵在冰牆之間。
靈鳩瞬間察覺到血公子的情緒很不穩定,比平常都要危險得多。
一抬頭,正好和血公子的雙眼對上的時候,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這眼神仿佛擇人而噬的狂獸,極致的冷靜壓抑著極致的癲狂。
被這樣一雙眼神看著,靈鳩竟然軟下來了,砸了砸嘴唇,聲音輕了點:“你怎麼了?”
她稍微退讓不是因為怕了血公子,而是血公子的眼神之中,她竟然感覺到一絲受傷的痛苦,這份脆弱觸及到她,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心軟了。
“嗬。”忽然之間,血公子卻笑了。
靈鳩看到他的臉上的麵具自動的收縮,露出他鼻子之下的半張麵容,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這笑容並麼有讓靈鳩感覺到輕鬆,反而更加的謹慎。
因為從這抹笑容中,靈鳩看到的隻有詭異莫測,沒有一點單純的欣喜歡快。
“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什麼意思?”靈鳩試著推了推他的手,沒有推動。
她的行為卻像是又刺激到了血公子。
“不喜歡我靠近?”他的聲音很輕,卻剛剛好能讓人聽得見,低啞的呢喃般。
這種說話的語氣並非刻意,仿佛他天生就如此,有種詭異的危險魅力。
“之前不是和他靠得很近嗎?”
靈鳩的反應很淡定,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好像篤定男人不會真的傷害她。這份平靜讓她能夠關注更多的東西,歪頭笑問:“你在為這個吃醋,生氣?”
女子的笑容恬靜幹淨,有種淨化人心,安撫人情緒的魔力。
血公子壓抑的暴躁就好像被撫平了不少,隻是怒氣依舊不減。
“嗯。”他答應得很坦然,甚至緩慢的重複了一遍:“吃醋了,很生氣。”
這樣的回答反而讓靈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挪了挪嘴唇:“我又沒做什麼。”
血公子眼神一沉,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還敢做什麼?
靈鳩覺得自己要是真做了什麼,眼前的男人就真的要發瘋了。
雖然他現在也發瘋。
咦?等等!
靈鳩察覺到什麼,抬頭盯著血公子,莫名道:“你憑什麼生氣,憑什麼管我,你和我最多就是同伴的關係。”
這句話落下,眼前的男人忽然低頭,又堵住了她的嘴唇。
這次靈鳩並沒有失神,一手擱在男人的心口,閉嘴傳音道:“你再敢動一下試試看。”
一次就罷了,兩次三次如此就是得寸進尺。
她做做樣子忽悠人也就罷了,卻有著底線,像之前對江無寐,看似親近實則疏離,沒有任何肢體的觸碰。
然而血公子好像是死都要觸碰她,舌頭有力的去衝擊她的嘴唇,牙齒撕咬著她。
“嘶。”靈鳩吃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口腔被入侵,品嚐到了鮮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