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靈鳩 我後悔了(2 / 3)

宋雪衣一句話沒有說,帶著靈鳩一起站起身。

宋戎赫看著兩人的背影,並沒有立即離去。

馬車緩緩從宮門行駛出來,在裏麵坐著的就是宋雪衣和靈鳩兩人。

靈鳩躺在宋雪衣的懷裏,懶洋洋的說道:“裝模作樣。”

宋雪衣知道她說的是誰,“他會答應。”

靈鳩道:“一旦答應,就等於放棄了你。”

宋雪衣不語。

“在他們的眼裏,我們是棋子。早晚讓他們知道,被棋子玩弄的感覺。”靈鳩眯了眯眼。

宋雪衣捏上她的臉頰,心想:像隻張開爪子的小貓。

靈鳩看來他一眼,也懶得管他動手動腳。

兩人沒有立即回去宋家的內堂,而是在中途下了馬車,宋雪衣抱著靈鳩幾個跳躍就擺脫了暗中跟蹤他們的人,來到一家看似普通的客棧。

客棧二樓的一間廂房裏,兩人才到來沒多久,就有兩個身影出現。

這兩人赫然就是之前見過的趙婉寧和涼意熙。

趙婉寧將一個小竹筒交到宋雪衣手裏,輕聲道:“樓主讓大人多小心。”

宋雪衣把竹筒打開,拿出裏麵的紙條。

上麵的字跡的確是九華洬的,用了特殊的墨水,一般人無法模仿。

靈鳩跟他一起看完之後,眼珠子一轉,對趙婉寧問道:“還有個人呢?”

趙婉寧道:“大人問水扶柳的話,她已經死了。”

一旁的涼意熙解釋了一句,“她是七重殿派到樓裏的奸細。”頓了頓,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根據消息來看,七重殿有和本樓作對的動向,也許會對兩位大人出手,兩位要小心。”

靈鳩點點頭,不置可否。

兩人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靈鳩他們有別的吩咐,便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會想這麼做?”靈鳩對宋雪衣問道。

她之所以這麼問,因為看到紙條裏的內容。

九華洬提起遵守宋雪衣的吩咐,已經派人深入各個地區,且動手暗殺了幾個人,剩下的名單依舊在暗中進行中。

這名單裏麵大多竟然都是朔雲州的人。

“渾水摸魚,越亂越好。”宋雪衣對她總是沒有隱瞞的。

靈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宋雪衣看出她對自己無聲的支持,笑著撫摸著她的秀發。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這世道越來越亂,才沒有一堆煩心的狂蜂浪蝶環繞在她的身邊,來礙他的眼。

遠在千裏之外,親自領兵的紅衣男子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打了個噴嚏。

他一點點的反應,就引得周圍的飛荊州士兵都緊繃了身子,連呼吸都靜止了。

男子隨手丟棄一隻被他生生撕扯下來的斷臂,手指滴血不沾,讓旁邊端來水盆的人也僵在原地。

“你不,不要囂張!早晚,會被,被齊雲王打敗!”倒在地上四肢不全的人艱難的說道。

秦魑問道:“齊雲王是誰?”

端著水盆的軍官立刻回答道:“回領軍的話,是朔雲州仁晅王族宋家的宋元清。”

“不是宋雪衣麼。”秦魑一聽就沒有了興趣。

地上的朔雲州奸細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白璧王,白璧王也不會……”

隻是這回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秦魑一腳踢飛了腦袋。

他這一腳的力道之大,直接讓地上的奸細身首分離。

“丟去喂狗。”

軍官僵著身子,未免之後秦魑再問起來怪罪自己,就實話實說:“軍中沒有狗。”

“喂馬。”

“馬吃素。”

秦魑回頭,陰測測的眸子盯著軍官。

軍官滿頭冷汗,然後聽到秦魑道:“你吃。”

這可把軍官嚇得半死,差點就要跪在了地上,哆嗦著嘴唇說道:“下官這就讓人搬去喂馬。”然後迅速的喚人來搬屍體,期間見秦魑沒有反應,才鬆了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口氣。

他知道秦魑一向說話算數,如果對方咬定了要他吃的話,他絕對麼辦法反抗。

幸好,幸好。

秦魑並沒有這樣做。

在軍官萬分慶幸的時候,又聽到秦魑道:“你到軍帳來。”

軍官整個人都僵住,汗毛都豎立了起來。然後在一群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的士兵們同情視線下,朝秦魑所在的軍帳走去。

秦魑的軍帳在軍中算是最幹淨簡潔的。

一襲紅衣白發他坐在軍帳之內,輕易就讓軍帳裏明亮了幾個度,明明是個簡樸的軍帳也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華美瑰麗。

軍官悄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秦少主不說話,絕對是他見過最精美的人。

隻是他一抬眸,露出那雙異於常人的暗紅眼瞳,撲麵而來的煞氣頓時讓人難以去關注他的容貌,心驚肉跳。

“那個齊雲王是怎麼回事?”秦魑問道。

軍官一聽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說了出來,最後把最新得知的消息告訴秦魑,“這次兩國交戰,宋元清親自帶兵出戰,是幾支大軍的統帥之一。”

“朔雲州的第一天才?”秦魑重複自己聽到的。

軍官道:“是。據消息所言,朔雲州內還沒聽過天賦比宋元清還強的人。”

“他也配?”秦魑露出不屑厭惡的表情。

軍官不言。他以為秦魑之所以排斥宋元清,原因是天下總把他們兩個拿出來做對比,正所謂一山不容兩虎,除非一公一母。如今眼前的秦少主分明就不是女子,會不滿和自己同名的宋元清也是理所當然。

“朔雲州的第一天才,分明是百裏小鳩。”

秦魑的聲音忽然傳進耳朵裏,讓軍官一怔。

百裏小鳩?這是誰,為什麼秦少主說她是朔雲州的第一天才!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個宋元清在哪裏?”秦魑問道。

軍官愣了一秒,不自覺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在西麵。”

秦魑道:“我們過去。”

“什麼?”軍官大驚。

秦魑沒有重複自己的話,隻是冷冷盯著他的耳朵。

那樣的眼神,讓軍官覺得對方在無聲說:耳朵出問題了嗎?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割掉。

軍官捂著耳朵後退一步,妄圖勸說:“將軍,我們的目的地是……”

秦魑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轉。”

一個字,森冷的眼神,讓軍官如臨修羅之地。

在大局和自己的性命之間來回轉動不到一秒,他迅速說道:“得令。”

他可以肯定,哪怕他不答應因此喪命,也無法改變秦魑的決定。

有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且一意孤行,實力又爆表,有背景有權勢有地位的上司,真是夠了!

軍官欲哭無淚。

距離更遠的西邊,正裸著半身站在水池裏沐浴的宋元清,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而同一時間,宋戎赫也終於從皇宮回到了仁晅王府,平幽王那邊派人來打探消息,問王戰一事到底如何了。

宋戎赫把實話告之,立即引起暗湧無數。

南邊的一座府院,宋戎賢和宋泰華坐在一起。

宋泰華隻說了一句話:“此子不可留。”

宋戎賢聞言,頓時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父親打算怎麼做?”

宋泰華道:“聽聞最近他都會去闖登雲台?”

“父親打算在登雲台動手?!”宋戎賢眼裏閃動著異光,“這要怎麼做?”

登雲台的秘密連他知道的也不多,根本想象不到宋泰華怎麼動手。

“你隻管看著就行。”宋泰華並不多說。

等他離去,端茶進來的申娧雅看向宋戎賢,宋戎賢對她點點頭。

申娧雅麵上露出笑容。

四方算計,四方湧動時,引起這一切的靈鳩兩人卻恍若不覺,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一點沒有受到影響。

隻是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泄露了出去,令整個內堂的人都知道了宋雪衣的所作所為,一群人議論的都是這件事情。一開始對宋雪衣漸漸平息下來的冷嘲熱諷也再次燃起,每個人看他們的眼神就跟看死人沒多大區別。

聽聞申德興也專門去了一趟皇宮,卻無功而返。

聽聞申兮珮無意落河死於非命,驚動了她的師傅。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裏,第三天的時候雲莫染的聖旨到了。

雲國皇宮,朝堂之上。

宋雪衣和申德興一起站在朝堂的中央,兩邊站著雲國朝臣。

雲莫染坐在明黃龍椅之上,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按照雲國律法,兩王有怨可以用王戰解決。白璧王和平幽王恩怨難消,由白璧王向朕提出王戰一事。經過三日調查考慮,這王戰,朕準了。”

朝堂之上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有人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被雲莫染抬手止住了。

“隻是,”雲莫染話語一轉,接著說道:“按照王戰的規則,輸的一方不僅要被剝奪王位,連同基業也要落入勝者之手。這對於平幽王來說,實在不公。”

“白璧王初封王位,無論是基業還是底蘊都無法和平幽王相比,怕會被世人知道後被稱空手套白狼之嫌,所以這規則必須改改。”

雖然大多人都不認為宋雪衣可以贏,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莫染也不想引起申家太大的反彈,所以該做的姿態都必須做足。

“這次的恩怨隻能算是白璧王和平幽王個人的恩怨,所以王戰不牽扯基業。”

“兩位覺得如何?”

申德興不屑看向旁邊的宋雪衣,對雲莫染應道:“本王沒有異議。”

“嗯。”雲莫染點頭,又看向宋雪衣,說道:“白璧王的意思呢?”頓了頓,“如果白璧王不願的話,這場王戰便就這樣算了吧。”

宋雪衣抬首。

在眾人的注視下,平靜的說道:“可以。”

雲莫染被他直視著,竟然有點心虛。這種心虛讓他心情不愉,臉上卻半分不顯,“既然兩位都沒有異議,王戰就在三日後的午時,飛天台上舉行。”

下朝之後,每個人都有意的避讓著宋雪衣。

唯獨申德興走到了他的身邊,冷笑道:“現在你知道自己的無能了嗎?”

宋雪衣頓足,麵上並沒有多少的情緒。

申德興斜睨著他,“這就是權勢,千年家族的能量。宋雪衣,本王承認你的天賦絕頂,隻是你還是太嫩了。倘若就懂得時勢一點,隱忍十幾二十年,等掌握了一定的權勢,讓宋家舍不得放手你的話,倒還能給本王一點麵色看,隻是你太嫩了,實在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