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來?”
因為他的聲音太低,又是呢喃模糊的,靈鳩並沒有聽清楚。
轉頭疑惑的看著秦魑,對方忽然伸出雙手抱住她的腰身,沒等靈鳩排斥,他的頭也埋到了她左肩。
“為什麼不來看我?”
這次靈鳩聽清楚了,嘟囔的聲音透著壓抑,像是強忍著內心激動的情緒,死死的幽怨。
這根本就是撒嬌啊!
靈鳩微瞪著眼睛,驚訝的看著失去了所有猙獰外殼的秦魑,紅衣白發的……男人,仿佛火焰和白雪的交融,隨時都會化作煙霧消失世間。這種凶殘之下的脆弱,真是讓人心肝兒都忍不住抽搐。
“為什麼不來找我?”秦魑又一次的問道,語氣已經多了一絲凶狠的味道,“你說過,會來找我。”
“這次我會在歸海島就是打算去找你啊。”靈鳩學著宋雪衣經常對自己做的事情,伸手撫摸著秦魑的頭發。
他的頭發很軟很涼,順滑得仿佛剛剛放上去就會滑落,觸感好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靈鳩頓時覺得可惜。
這樣精致漂亮的人,為什麼不是個女人啊!?
這話靈鳩到底沒說出來,因為之前秦魑的反應讓她在意了。
“為什麼到現在才找。”秦魑沉默了半響,似乎對靈鳩的回答不滿意,卻沒有懷疑她,也已經少了點怨氣,“我一直在等你。”
“因為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突然消失了好幾年你知道的吧。”靈鳩淡然的解釋。
秦魑再次沉默。
兩人就這麼並肩坐著,明明是比較高大的那人,卻埋首在少女的身上。
白衣和紅衣交疊在一起,黑發和白發重疊,看起來竟意外的和諧。
一旁早就醒來了的裴妙語看著眼前一幕,心中的驚訝萬分,緊接著又冷靜下來,沉默的看著靈鳩他們。
時間緩緩的流逝。
靈鳩推了推秦魑,“起來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回去的出路。”
秦魑不動,雙手抱住她腰身不緊,力道卻不小。
如果靈鳩不用暴力的話,想要掙脫根本就不可能。
“小魑?”對於被自己承認在意的人,靈鳩的耐性還是比較好的。
雖然和秦魑熟悉,哪怕七年不見,對方從少女轉變為高大的男人,靈鳩的適應能力依舊很好,感覺仿佛兩人昨日才見過一樣。然而就算適應能力再好,對方貼近自己這麼久,炙熱的氣息不斷的傳達到自己的身上,對於並不喜愛和人近身接觸的靈鳩來說,還是有點別扭。
秦魑似乎感覺到了靈鳩的極限,他動了動身子,依舊不抬頭的問道:“百裏小鳩,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靈鳩:“不可以!”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秦魑鼻子抽了抽,還往她的頸項窩窩裏埋。
“你比以前更香了。”
會覺得他脆弱的我果然是眼睛瞎了。靈鳩這麼對自己說道,毫不猶豫的一腳把秦魑踢開。
秦魑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足足退了一米遠,有點難受的皺眉盯著靈鳩。
後者眯了眯眼,笑著對他道:“小魑,咬人是不對的。”
天色已經暗了,少女的笑容卻似晨光,並不明媚刺眼,卻是最為純粹溫暖不過了。
秦魑眼神漸漸迷離,他心想:果然是百裏小鳩,香得讓人想咬,又暖暖的軟軟的讓人想抱進懷裏占為己有。
一想到宋雪衣獨占了對方這麼多年,還天天都能抱著寵著,秦魑的眼神又一下凶悍了。
“我也可以抱你,寵你,給你一切想要的!”
靈鳩一陣無語,他是變性了之後,連腦子也回爐重造了嗎,怎麼老說以前的事,還沒頭沒尾的。
“別鬧了。”
可憐的秦魑,滿心的表白就這麼被無情的當成了胡鬧。
沒有去看秦魑冷下來的臉色,靈鳩站起來走到裴妙語身邊,隨手遞給她一瓶丹藥,“吃下去會好點。”
裴妙語沒有任何猶豫接手。
瓷瓶裏麵隻有一顆棕色丹藥,剛剛吃進肚子裏,裴妙語就覺得渾身一暖,之前被震傷的氣悶都消失了。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正要和靈鳩道謝的時候,就聽到少女淡然的聲音響起:“計帳。”
裴妙語:“……”
靈鳩沒有理會又一個被自己膈應了的人。
現在她站著的地方依舊是歸海島的碼頭,隻是碼頭已經破損,之前圍繞在周圍的船隻都已經不見,隻看到鏈接著海岸的幾塊斷木。
回想之前,宋雪衣和元少在外麵打鬥,溫包子因為九一商會貨物的事去了商船,至於午幽,聽她明令將趙家兩兄弟綁到了碼頭後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如果他在的話,這時候應該出來了才對。
這就是說,他們一群人來,最後落入歸海島被帶走的人,卻隻有她自己一個!
靈鳩輕輕扯了扯嘴角,溫包子不在這裏也好,以他普通人的體質,若是在島上的話,說不定也會被遭遇不測。轉眼四周,碼頭邊上除了他們三人,還有著十幾人,不過這十幾人都已經失去了聲息,不知道是被之前的嗡鳴震死,還是因為沒有承受住轉移空間的壓力而死。
沒錯,就是轉移空間。
之前淡藍的靈光籠罩整個歸海島,憑空將之從原來的海域轉到此處。這裏的海水更為的幽深,一眼看去根本就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