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踹飛爛桃花(2 / 3)

哪怕他身後的護衛是六層之上的武者,可屬下就是屬下,奴才就是奴才。一開口就讓她給他的奴才看命,明擺著就是故意貶低她,為難她。

“哈哈哈哈哈!”延樂永聽到靈鳩的話,立即發出一陣的大笑。他笑得非常的放肆,睨著靈鳩的眼神充滿著興趣和不屑,“爺天生金貴命,還需要你來看?不過你倒有點膽子,長得也過得去,襯得上那桃花小仙的名聲。”

嘴上說著過得去,眼裏卻是不屑,這裏麵的意味比直接的嘲諷都要讓人難受。

然而靈鳩見了,不怒反笑。

這一笑,生生把延樂永看愣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人,能笑得像眼前女孩這樣讓人舒服到心底,宛如灼灼桃夭般的充滿明媚生機,又萬物靜好得讓人心境寧和。

笑得真好看!

延樂永的眼神突然閃過一抹貪婪。這個女孩還真有點意思,倘若再長大點還是這樣沒變的話,一定是個特一無二的美人兒。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征服獨特的美人。

也許是因為不在乎,唯我獨尊慣了。延樂永一點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神采和心思,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靈鳩,將她看成盤中肉一般,隨時可能上去咬一口。

在這樣視覺攻擊下,靈鳩笑容不變,“延樂永,十月二十三日出生,今年十八,五行缺水,五歲那年發過一場大病差點夭折,大難不死之後得榮寵無雙,八歲犯下殺孽,因一己之私害百人性命,之後零零總總小災小難不斷,十二歲得至親為你積福擋災才保你之後的路平坦。”

一開始延樂永還能保持著冷傲的表情,之後隨著靈鳩說得越多,他的麵色就越不好看。等靈鳩把話說完,延樂永便嗤笑出聲,突然伸手要去抓女孩的下巴,“難怪短短的時間桃花小仙的名聲就傳入了四大城,你這張小嘴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居然敢調查爺?”

然而,他臉上的冷笑很快就變成了錯愕,然後轉變成了惱怒。

因為他的手根本就靠近不了靈鳩,就好像被無形的什麼擋住。他越是想要靠近,那股無形氣力的抗拒力就越強,直到最後他臉色一變,像是被什麼反彈,連續後退了幾步。

如果不是他身後護衛及時扶著他,說不定還得出醜。

“你眉宇之間有喪親之兆,如果你現在趕回常明城,還能見你娘親最後一麵。”靈鳩淡淡說道。

“你竟敢妖言惑眾!咒我母親死?”延樂永冷聲嗬斥,盯著靈鳩的眼神充滿怒意,“就憑你今日說的這個話,膽敢咒常明候正妻早亡,就夠你死個十回八回了!”

靈鳩卻道:“為你擋災積福的人就是你的親娘,從你十二歲那年開始,她應該就生了大病,從此之後你一帆風順,她卻要日日受著病痛之苦,一年到頭總能遇到點糟心事吧。”

延樂永的麵色猝然一變,望著靈鳩的眼神多了一縷懷疑和震驚。

視線中的女孩抬頭,淡然的和他對視,那雙眸子竟然讓他有點難以直視。不由的側開目光,然後延樂永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自尊受損,厲聲笑道:“好,很好!既然你都說了,那爺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不是會為人逢凶化吉,驅邪避災嗎?今日爺就要你做法,讓我娘安然,不僅要安然,還得讓她的病症安康!”

周圍的眾人聽到他的話語,不由的一陣的喧嘩。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然後就聽到延樂永接著說道:“倘若你做不到的話,就證明你往日的言行都是在妖言惑眾,欺騙百姓,再加上惡意詛咒常明侯正妻,這幾條罪名加起來,足夠讓爺把你捆在柱子上火葬了。”

本以為女孩會被嚇到,誰知道對方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的麵前,一,現在就回去常明城,見你娘最後一麵,然後改邪歸正,可富足安康一生。二,繼續留在這裏作威作福,等你娘親一死,待你受過為你積福的媒介一消,就等著無數業障加身,報複排山倒海而來,成生死大劫吧。”

一句話下來,從頭到尾的調子和語氣都沒有變化,就仿佛在說今日飛鳥騰空,天氣不錯。然而,就算是這種簡單的話語,被女孩用奇妙的語氣調子說出來,也讓人感受莫名,仿佛落入心間。

“好啊,好啊。”延樂永忽略心中的一絲莫名升起的懼意,長袖一揮,冷聲笑道:“在爺先受生死大劫之前,爺要先讓你這滿口胡言的小娘們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飯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說!”

在他身後的兩個護衛立即明了的朝靈鳩襲去。

卻在半途之中猶如深陷沼澤淤泥,速度和動作還慢了不止一成。

這時候,站在靈鳩身邊的宋雪衣向前走了一步,眾人隻看見他輕描淡寫的伸手撫過兩個護衛的身體,看似緩慢實則十指快若迅風,眨眼之間就把兩個被靈鳩束縛的人身體骨節卸了大半。

這兩人連一聲驚呼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就被宋雪衣一抬腳,踹出了鸞鳥水台,“噗通”的落入江水裏。

一切發生得太過迅速,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足足過去了三秒,才有人發出第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喧嘩。

“大膽!”延樂永眼中震驚也不少,不過更多的還是震怒。一個小鎮裏的土包子,也膽敢跟他作對!?

宋雪衣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靜靜的站在靈鳩的身邊,為她撐傘,順手撫了撫她被清風吹得有些濕潤的頭發。

這一幕落入眾多女子眼裏,既是一陣驚歎,又是一陣豔羨。

然而延樂永的心情卻絕對不美好,就算宋雪衣對他大吼幾句,也比這種直接的無視好。

他就是看不慣宋雪衣,一個小鎮出生的病秧子憑什麼可以名聲大盛?連他在的常明城都傳出了宋雪衣的天才之名。今日一見,這天才竟生得比自己還俊美,就算說他是皇城中的皇親貴族都不會叫人懷疑。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天才煉藥師見到了自己也不知道行禮獻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延樂永自尊心大受刺激,更強烈的則是嫉妒之心。

“好你個宋雪衣,有點天賦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延樂永厲聲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宋雪衣,現在的你連我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得罪了我,常明城內高手齊聚你禦海鎮,輕易就能把你辛苦打下的基業連根拔起!”

他邊說著,邊抬起腳要朝宋雪衣踹去,高挑著眉梢,眼神之中盡是嘲弄和認定宋雪衣不敢反抗的高傲。

自己的話已經落下,這土包子若是膽敢躲開自己這一腳,就是真的不想要他那一個小鎮家族了!

對於這種沒背景的天才來說,他們打下的基業就是他們的跟根子,他就不信宋雪衣真舍得丟掉。

然後自信滿滿的延樂永,忽見眼前女孩伸手向少年舉著的桃花傘。

沒有任何聲響,桃木劍出鞘被她拿在手裏,眨眼間就揮出一劍,目標就是自己!

現在護衛不在身邊,身為是四層武者的延樂永發現自己根本就躲不開這一劍,他的麵色不由發白,又瞬間漲紅,強烈的驚恐讓他想都來不及想,就大聲的嘶吼:“住手!難道你想和常明城為敵嗎!?”

這嘶吼聲沙啞又顫抖,根本就沒有威懾力可言,誰都聽得出來他內心的驚怕。

然而,桃木劍並沒有割斷延樂永的脖子,而是劃過他頭上的羽冠。

紫玉金石製成的發冠竟然被一柄桃木劍像是切豆腐似的輕易切成兩段。同時被切斷的還有那一頭被冠在內的黑色頭發,從延樂永的頭頂飄落,蒙了他一臉。

寂靜中,靈鳩淡然的收劍,對還一臉呆滯的延樂永道:“宋小白不值你一根頭發?現在你一頭頭發都被切了,快好好數數,需要多少個宋小白來償命。”

“噗!”

“哈哈哈哈!”

一聲接著一聲的噴笑響起,不過礙於延樂永的身份,眾人都沒敢太放肆,也沒把心裏的腹誹說出來。不過每個人對靈鳩的印象卻有了改觀:桃花小仙並不如看起來那麼高潔不容侵犯啊,任性起來逗人的樣子,不要太有趣啊!

靈鳩不知道,她一個給宋雪衣出氣的行為,就這麼讓她在百姓們心中的形象又提升了一截,更多了一份親和力。

被眾人笑聲驚醒的延樂永則臉龐紅得發紫,瞪著靈鳩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碎屍萬段。

“你找死!”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靈鳩用悲憫的眼神望著他,“命中有定,我不會死在你的手裏。”延樂永恨得一掌朝她揮過去,便見靈鳩靈巧的一轉身,她身邊的宋雪衣似乎早就想到她會這麼動,幾乎是同時的調整了位置,手中的桃花傘始終給她遮風避雨,默契得就好像早就排練好了一樣。

氣急了的延樂永因為沒打中目標,身體隨著全身的力道傾斜,連續趔趄了三步子才站穩。

然而還沒有等他完全回頭對靈鳩怒吼,靈鳩已經抬起小腿往他屁股踹去。

“啊!”沒有察覺到的延樂永就這麼被看似輕輕的力道,踹出五米遠,連續在地上打了個兩個滾,就栽進了鸞鳥水台外的江水裏,成為之前他護衛中的一員。

不過他明顯要比護衛要幸運不少,至少沒有被宋雪衣卸掉身上大部分的骨節,能夠自由的遊動在水裏,不像那兩個倒黴的護衛,為了不讓自己下沉窒息死掉,隻能像個浮屍似的漂浮在水麵上。

事已至此,延樂永知道自己就算遊回水台之上,也隻會自取其辱。

他吐出一口水,對台上的兩人大聲怒吼:“宋雪衣,桃花小仙,你們給我記住!得罪了我的後果,不久我就會讓你們品嚐到!我會讓你們知道,四大城根本就不是你們這種小鎮出生的人能對抗的!”

隻是無論他的言語多麼的狠戾,配上他現在的姿態,怎麼看都是個不甘心的失敗者。

靈鳩看也沒看他一眼,眼眸轉動看向圍繞在周圍的眾人,忽然說道:“這場雨會在十聲後停下。”

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麵露驚疑不定的神色,不少人心中還忍不住嗤笑:她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

人群中卻傳來一道清脆少女的嗓音,“一!”

眾人一個個尋聲看去,卻見人群太密集,大部分都不知道是誰喊的第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