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車乘坐的那輛馬車畢竟隻是木頭所製,因而在墜到崖底的那一瞬間仍舊難逃摔爛的命運,小七也是由此受的傷,整個身上簡直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到處都是木屑劃傷的傷口,要不就是青紫一片。
雲陌然進了宮,將之前擬好的計劃又再次與貞元帝對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便是等待時機了。
隻是半個月後,有一個驚天的消息自宮裏傳來,貞元帝病倒了。
衍國公府的人在雲陌然到訪國公府的時候,就集中在了雲陌然的身邊,老國公爺率先發話:“雲世子,這是真是假?原本的計劃裏並沒有這一步,皇上若是真的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雲世子,你前些日子剛進過宮裏,可是計劃有變?”蘇玨有些猶疑。
“大概是他們中的某個人著急了。”雲陌然聲音平穩,其實他沒有說出來的是,皇帝自己也著急了。
前些日子,他手下的人出發去端掉明親王的人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這事宜早不宜遲,他也再沒有一個二十年來等待。
但這隻是雲陌然在心裏的猜測,不好就這樣說出來。
隻是麵前的人卻要安撫好了,不然一軍的統帥尚且沒有底,那旁的人豈非更加沒處使力了。
“皇上那裏已經安排好了,外有我爹,內有禹王,出不了亂子。”雲陌然聲音低沉,帶著磁性。
“皇上這般一病,那些人本就狼子野心,如何還能安分?”蘇玨又道,一張英俊的臉上微微焦急。
“那就正好。”雲陌然臉上帶了冷酷,聲音裏毫無溫度,殊不知,皇帝便就是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等著他們光明正大的犯事,然後將他們一網成為擒。
在場的蘇家人也都不是庸人,尤其是蘇玨,不過是聽雲陌然這麼一提,電光火石間,腦子裏便閃過了一抹亮光,心中雖未明,卻也不遠矣。
如此一來,蘇氏兄弟,這兩個保皇派的心裏倒是鬥誌昂揚了,整個人的氣勢如虹,似利劍出鞘。
在貞元帝病重的第一日、第二日,各方人馬都十分的忍得住,朝堂之上,內宮之中一片安靜。
第三日之時,漸有風雲,卻沒有什麼大的異常。
第四日的時候,便有無限的波瀾了。
直到第五日,貞元帝帶著病重的軀體硬撐著上朝議政,便聽得金鑾殿上有大臣出列:“啟稟聖上……”說了一大堆好聽拍馬之言,但是其中心思想便是勸貞元帝要立太子,而那人選自然就是一向最為得寵的清王。
那大臣話剛說完,不等貞元帝做出反應,便立馬就有數十位不同品階的大臣站出來:“臣附議。”
貞元帝心中冷笑,臉上絲毫不動容,反倒是做出了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臣有異議,聖上如今正當年輕力壯之時,幾位王爺雖然年輕有為,但是仍缺曆練,如此匆匆間決定,倒有失公允,不若在聖上修養期間,指定一個輔政大臣先輔政。”
這意思,竟然是要找一個攝政大臣了,看來,自是那個明親王那一派的人在作怪了。
貞元帝一句話不曾說,底下的大臣們已經爭在了一起,那架勢,頗有朝堂論理之勢。
貞元帝隻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便雙眼一閉,裝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