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默默望著洗手間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蒙著一層水霧,她實在是想不起自己得罪了什麼神人,以至於那人勒令院方強迫小鼠出院了不說,還把艾葉斯米麗也弄走了。
那小鼠怎麼辦?
呆呆的看著自己瞬間就憔悴了的容顏,越想越是委屈,那個小鼠的父親為什麼就不肯出現呢,其實這些都應該由他來操心的,不是說他是很厲害很聰明的人物嗎?不然哪來的這樣聰明的小鼠呢?可他聰明又厲害為什麼不肯出來來照顧小鼠而隻把小鼠交給她一個人呢?
她有些恨起了那個男人。
可她在LS呆了幾天都沒有找到那個男人半點的蹤跡,也是了,八年多了,她除非特別想找他的時候才會偶爾去一次,其餘的時間又何曾去過呢?
是了,那個男人說不定早就把那一夜給忘記了。
“嘭”,她正想的出神,洗手間門外的房門被踢開了,“小鼠,有沒有吃早餐?我來得晚了,路上睹車。”
“二喜奶奶,我吃過了。”小鼠樂顛顛的聲音,顯然的,看見二喜他很開心。
簡秋長舒了一口氣,二喜沒事就好,隻要人在,就什麼都會在的。
小鼠不就是被強製出院了嗎,不就是少了一個權威的醫生罩著他了嗎?可他還活著,活著就是有希望的。
這個世上,有一個艾葉斯米麗,就有另一個艾葉斯米麗,小鼠一定會沒事的,洗了把臉,仔細的擦著,卻聽見外麵的小鼠繼續道:“赫連先生,媽咪吐了,她似乎很不開心。”
“哦,怎麼了?”漫不經心的男聲,他象是在忙,不過簡秋看不見他在忙什麼。
“不知道呢,她給護士站那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吐了起來。”
“赫連先生,你不可以動我們的東西,這是怎麼了?”楊巧雲的一句話說明了赫連軒此時正在忙著收拾病房裏的東西,原來他也知道院方的決定了,簡秋心一動,有什麼訊息倏然劃過腦海,可還不等她抓住,就一閃而過了。
“出院。”
“出院?小鼠要出院?”這裏住院的隻有一位,說要出院就隻能是簡明揚了,楊巧雲也詫異了。
簡秋伸手就推開了洗手間的門,身體微晃的衝了出去,一把扯住正忙著收東西的赫連軒,“是不是你?”她終於想到了,是他讓院方做的,不然,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欠醫院的醫藥費,院方憑什麼要強製勒令小鼠出院呢?可是赫連軒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越想,簡秋越糊塗。
“嗯,是我。”
“我的天,真的是你嗎?赫連軒,你這是為什麼?”她開始扳他的身體,好讓他直麵於她,可他太高,較之於她也壯實了許多,以她的力道根本扳不過他的,好在,赫連軒很配合,原因是他舍不得她出力,她的身體似乎是抖的厲害,這次,她應該是相信他說的話了,這讓他不由得苦笑了,這樣的壞事他承認是他做的她就相信了,可是其它的事他說真的她卻怎麼也不相信。
“是的,小鼠的出院手續也是我辦的。”他也不遮不掩,直接道出。
“喂,你憑什麼?你早就不是小鼠的監護人了,赫連軒,你跟我出來。”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有些嚇壞了的小鼠,簡秋急了,不想給孩子的心裏留下什麼陰影,她扯著赫連軒的手就要出去病房。
不想,赫連軒卻反握住了她的手,根本不許她把他帶出去,同時,淡清清的看著她道:“現在還不是,不過,過幾天就是了。”這話,他說的尤其的認真。
“你……你什麼意思?”簡秋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牙齒打著顫,整個人仿佛冷徹骨髓一般,一雙水眸泛著霧氣恨恨的盯著赫連軒,仿佛她再努力盯上那麼一些時間,就能在他的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似的。
“今個先搬家,明天去民政局,把婚複了。”三天前說的話,他這會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簡秋終於沒有當他是在開玩笑了,她一張小臉繼續慘白,紅唇抿了又抿,也開始漸漸的泛白,“原因?”這兩個字,她問得極淡,顯然三天前他認真跟她說過的孩子是他的事情,她還是沒有當回事,甚至於早就拋到九宵雲外的給忘記了。
“你懷孕了,回去T市我媽會與二喜一起照顧你,當然,也會照顧小鼠,阿姨過去我那裏也有個說話的伴,不至於太寂寞,再有,你不是也想孩子有個合理的身份嗎,這個,應該由我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