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事兒,淞滬抗戰帶來的焦慮情緒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酒菜擺好,三人在熱炕上盤膝坐好,張越明就又興致勃勃地問道:“票兒,說說,你是怎麼和咱嫂子遇上的?”
說到這個,票兒就有點不好意思,因為當時太那啥了,這要是有人伏擊他,那可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仰脖周下一杯酒,然後拿酒蓋臉,票兒道:“我心裏悶,就上街亂走,無意間碰到的。”
張越明笑道:“然後就和嫂子一見鍾情了?”
酒這玩意確實好,這會兒,票兒也沒什麼不還意思的了,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又談笑了一會兒,票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問道:“洪子,那女孩是誰啊?”
韓立洪道:“是盧文昭的女兒盧曉雅。”
還有一個!張越明的眼睛又睜大了。
“啊。”票兒啊了一聲,道:“我聽說過,盧文昭有個女兒在北平的什麼燕……”
韓立洪道:“是不是燕京大學?”
一拍腦門,票兒道:“對,是燕京大學。”
張越明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搖了搖頭,韓立洪道:“不認識。”
張越明問道:“這麼說,和盧文昭談的還順利?”
點了點頭,韓立洪道:“過些曰子,隻要請盧文昭看看我們挖的地道,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票兒道:“盧家是保定首富,交遊廣闊,有他的幫助可就方便多了。”
看著張越明,韓立洪問道:“對了,年過的怎麼樣?”
知道韓立洪問什麼,輕輕歎了口氣,張越明道:“我和幹娘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票兒不說話,沉吟片刻,韓立洪道:“這件事不能輕忽,一定要防備牛桂花暗中下黑手。”
默然半晌,張越明緩緩地道:“是不是讓他們歇歇,找個地方養老?”
韓立洪向票兒看去,票兒還不吱聲。知道票兒現在還下不去手,韓立洪道:“這個現在還不急。”頓了頓,又道:“票兒,你把手下兄弟挑一百個沒什麼大毛病的送冉莊來。”
眼眉一挑,票兒不滿地道:“什麼叫沒什麼大毛病的?”
韓立洪笑道:“就是姓子純良,老實本分些的。”
票兒悶悶地道:“行,我回去就安排。”
韓立洪又道:“定好了之後,夜裏過來,別讓人注意到。”
票兒點頭。
三人喝了半宿的酒,第二天上午,韓立洪離開保定,騎馬去了保定城西北的易縣。
一路疾馳,下午一點,韓立洪到了牛崗村。
天太冷了,村子裏一片死寂,輕易看不見一個人,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按目前的建製,百戶為鎮,不足百戶為村。這牛崗村和冉莊一樣,都應該是鎮,但人們還是習慣叫村。
韓立洪騎在馬上,在村子裏轉悠。
牛崗村比冉莊還窮,轉悠了一會兒,他在一個大院子前下了馬。
這個大院子遠比不上陳家大院,陳家大院的院牆都是磚砌的,而這個大院雖也算得上青堂瓦舍,但院牆全是土坯牆。
整個牛崗村,就這家的院子還像點樣。
打量了打量,韓立洪牽著馬,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接著,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