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宗,良州一個勢力不弱的宗派,九天宗一共九座山峰,高聳入雲,連綿不絕,像是九把利劍,每座山峰都人煙鼎盛,欣欣向榮。除卻最中間的落曰峰。
“師父,院子我已經打掃完,菜也灌了。今曰還有事情要我做嗎?”
落曰峰上傳來一位少年的聲音,十七八歲的樣子,倒也眉清目秀,看上去不善言語,他身穿一身補丁衣衫,上麵刻著一頭紫色的熊,熊代表九天宗,因為九天宗內有大地之熊的獸血,是門派的標誌。而紫色,則代表落曰峰。
“柳天,已經打掃了?沒事情做的話就去睡覺吧。”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一位老人嘴裏傳出,像是瞌睡沒睡醒,但他半閉著的雙眼卻偶爾透出陣陣精光。
“這.......師父......你說的那獸血......”叫柳天的少年欲言又止,
“恩?讓你休息還有意見?那這樣吧,我酒葫蘆裏麵快沒酒了,你去天山峰給我打一壺回來。”老者隨手扔出掛在脖子上的酒葫蘆,慵懶地轉過身繼續悠哉悠哉地睡覺。
柳天接過酒葫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苦笑一聲便轉身離開。
下到山腳,他抬頭看向天空,那一直平淡冷漠的雙眼居然射出兩道光芒。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也該從那份孤寂走出來,至少,得將它隱藏在內心最深處,既然是新生,我就得好好活著。”
其實,他的心裏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年前,他生活受到重創,在各方麵的打擊下,過馬路不小心被車撞飛,卻沒想到睜開眼睛後,出現在這陌生的世界。而就他在饑寒交迫快要餓死時,風傲天,也就是他的酒鬼師父將他帶回了九天宗。
這個世界,稱為九州。良州隻是其中一個州。
這一年,九天宗最喜劇的事情,是邋遢的酒鬼長老收了一個窩囊弟子。
他們師徒二人一直都是九天宗的笑柄。
但,三天前柳天想明白了。他覺得既然是新生,就不能這樣邋遢窩囊下去!他必須直麵他的新生,這個世界既然是以武為尊,那他何不成為人中王者,傲視天下!
他要修煉!所以,必須得到獸血。
但他的酒鬼師父卻對獸血隻字不提。他的生活依舊同以前一樣,每天砍柴,挑水,種地,播種.......一天都沒有間斷過,他的身體雖然不高大強壯,卻充滿線條感。
“回去之後,再問問師父吧。”
深呼一口氣,他朝著天山峰走去。
“咦,這不是柳天嗎?又出來給傲天長老打酒?”
天山峰,弟子眾多,有人看見了柳天。
“師兄,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窩囊廢?果然很窩囊啊,你看他的衣服,居然全部是補丁,像是乞丐,要是他走了出去,那還不讓外人笑話我們九天宗。”
“師弟小聲點,你這樣大聲說他是窩囊廢,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麵打他的臉嗎?雖然他的臉早被我們打沒了。哈哈。”
同往常一樣,周圍盡是一些嘲諷聲,以往自甘墮落得過且過的他會選擇無視這些話,但這一刻,他卻覺得無比刺耳,雙拳緊緊握在一起,牙齒咬得卡擦作響。
“唉,他好像很不甘心,怎麼,拳頭捏得這麼緊,想打我們?就你這一身瘦骨頭,算了吧,我怕我們就算站在這裏讓你打,也會將你的手弄疼。哈哈哈。”
人群發瘋了一般的嘲笑。
在九州,弱者是沒有尊嚴的!而所謂的尊嚴,也不過是強者用來踐踏的東西。這就是修者的世界,沒有人覺得殘忍,這是鐵則!
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隻有變強!
深呼一口氣,他盡量不讓自己動怒,無視周圍的笑,他朝著山峰上走去。
“就這麼走了?那怎麼行。你不應該站著從這裏走上去,而是彎著腰躬著身體從我們麵前走過去。難道忘記了?還是今天的你腦袋秀逗了?”一位男子忽然擋在了柳天身前,他衣衫上刻著橙色的熊。橙色代表的正是天山峰。
“對,趕快給田虎師兄鞠躬,我們就放你上去,想必你的那個老酒鬼師父也等不了這麼久。你就抓緊時間吧。”
人群哈哈大笑,其中更是有女弟子笑得花枝招展。
“讓開!”
柳天眉頭微皺,聲音冰冷,黑色的眸子不夾雜絲毫感情。他現在才明白這一年他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窩囊,的確是很窩囊!但,越窩囊,越自強!
“喲,生氣了,生氣了,你們看見沒有。窩囊廢居然生氣了,這還是頭一次啊。”田虎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隨後沒有絲毫預兆,忽然出手,一巴掌按住柳天的頭,“我讓你彎著腰從這裏走過去,你聽到沒有!”
田虎的力量極大,柳天的腰終於被壓彎了,但他卻依舊倔強地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