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有惡魔的行徑,那簡直是在這次事件。
隻是給捏在手裏,就不可思議的死了。
真是太搞笑了。
——可是,為什麼,死的是我?
銀潭以反牛頓力學的力量跳上花板,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兩米長的大刀,燃著熊熊的納米構造體火焰,他能侵蝕一切物質,包括信息。
大頭並沒有逃避,他不知何為恐懼,可當刀在蟲身上輕輕一碰,信息的流失和毀滅讓他戰栗不已,好不容易積累而來的信息流水般消失,他憤怒了,三條粗壯的觸角龍鞭般掃來,銀潭借著腳的力,腰部一轉,刀毫無阻力的割開蟲身,好像在切那隻握著鳩的大手脫離主身,同時解體成一個個方格片,迅速回到大頭體內。
鳩給婉燕穩穩地接住,一看,鳩確實已經斷氣了,雖然他眼睛瞪的大大的,臉頰上還有淚痕,但永遠都不會動了。
銀潭落到地麵,長長的黑發飛旋飄逸如絲綢,收回手裏的刀,用沒有什麼感情起伏的語調:“這裏沒有你能吃的,請你離開。”
“離開?”大頭開始恢複成鳩的模樣,身體還未完成重組,零散的信息因子像魚鱗一樣分布在周圍,他臉上還有缺口,但這遮不住他笑容的扭曲,“雖然他隻剩殼了,但我可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哦!瞪我幹什麼呢,我隻是找吃的而已。”
大頭甩甩手,最後的重組在指甲上完成,大好的反擊時機白白錯過了,但銀潭也並沒有攻擊的意向,他眼中沒有絲毫波動,準確來,他的眼神不能算是瞪,隻能是看,真正瞪著大頭的是婉燕,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駕駛員突如其來的死了,去盡頭的希望霎時破滅了,但大頭分不清何為是覺得這些眼神都在攻擊鶇的時候看到過。
“好了好了,我知道一之內死了兩個人很難接受,但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雖然他們不算好男人啦……”
“你什麼?”婉燕先是手在抖,最後全身都在戰栗,“你剛才死了兩個人?”
大頭覺得終於有人把他當一回事,立刻來了語氣變得輕飄飄的,尾音還帶點高挑。
“是啊,很厲害對不對,我也覺得呢,弟弟被我吃了,哥哥嘛……”
大頭著從口袋裏抓出一個肉球,捧在手心裏,暗紅的血漿已經凝固了,可仍然很輕易就分辨出肉球的真實身份,連主動脈弓都是完整的,塌拉著冠狀動脈和肺動靜脈,很顯然是給硬生生扯下來的,那拉著左右心房的大動脈,還有掙紮時斷裂的肉末,那是顆心髒。
怪,我挖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動的哦,怎麼現在不動了呢?”
大頭心翼翼的戳那顆心髒,見他還是不動,無奈的聳聳肩,一發力,手指插進兩個大心室,裏麵殘存的血頓時飛濺出來,沿著指縫滴落到地上。
阿清再也忍不住,爬到一邊嘔吐,大腿和機械連接的地方陣陣刺痛。婉燕無法想象那顆維持人類生命活動的心髒是怎麼從鶇體內挖出來的,她沒法接受這血淋淋的事實,隻希望有把槍在手上,滿滿的傾瀉一梭子彈頭,再來思考發生了什麼。
突然,一聲槍響震耳y頭手中的心髒連同指頭一起給削飛了,瑤柱端起那隻隨身佩戴的女式手槍,對準大頭就是一槍,她連消音器都沒裝,但不要緊,銀潭早就在屋外落了隔音力場。
“你們兩個弱智兒童,都死過一次了還不長進,這種時候,當然是先打爆他的腦袋開個孔吹吹風了!”
完,瑤柱轉入火拚模式連續一口氣把九發子彈,噴泄出去,在最後一顆子彈時,她拉起褲管從大腿邊上拔出彈匣,右手無名指和指卸下空彈匣,左手往裏一放,新子彈上膛繼續大頭因為子彈的衝擊連連後退,已經靠在窗上,等瑤柱把所有子彈都傾盆而出時,地麵已經落滿了金屬光澤的彈頭,還有五個空彈匣。這麼連續她的手已經撐不住了,手指微微抽筋,然而大頭還沒倒下。
飛散的信息碎片在空中飄浮,又慢慢回到身體原位,布滿彈孔殘缺不全的身體開始恢複,首先完成的是腳,這下能大頭穩穩地站到地上,可他的恢複居然不是從腿開始,腳剛剛完成,就在半空中重組嘴巴,看來他是要話了,但不再是鳩的聲音,而是多種人聲的融合。
“怪不得地球聯邦能活到現在,原來是這裏的人不歡迎來賓……”
大頭張開嘴,整整五十四顆子彈塞滿口腔,對準瑤柱發潭抬起手,立起能量力場,子彈打在力場上居然沒有反彈,而是卡在中部,巨大的動能難以抵消,,幾乎貫穿力場。大頭哈哈大笑,聲音難聽極了,比婉燕刀割玻璃一樣的還要不堪入耳。
銀潭快堅持不住了,阿清咬咬牙,抱起鳩想把他交出去逃過一死,卻給婉燕攔下來。阿清眼裏綴滿淚水,她已經死過一次,不想再來一次,那個怪物不是要吃掉鳩嗎,那隻要把鳩交出去那怪物就會放過他們,這樣大家都不會死,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好了,反正鳩已經死了,鶇也死了,已經和什麼都沒所謂了。
婉燕按著她雙肩搖頭,她明白那家夥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就算把鳩交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既然他的目標是鳩那還不如婉燕自己抱著鳩引開他的注意力,其他人趁機逃走。阿清驚恐的抱緊鳩,慌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