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導演在電話裏告訴我,讓我自己準備一下,看看劇本、熟悉熟悉台詞,下午,預計先拍分鏡頭劇本裏的前十條。
為了增加電視劇的真實感和現場感,前十條都是采取現場偷拍的方式。我快速地瀏覽著劇本,並體會著劇情——
我扮演的男一號,是一個每都在女一號單位門前爆米花的夥子;由於熱情好客,能爆出各種口味的爆米花,因此生意興隆。陳靜雲扮演的女一號是一個白領,特別愛吃爆米花,每路過爆米花攤兒時都會買男一號的爆米花。
一黃昏,男一號收攤兒後,騎著電動三輪車穿街越巷,嘴裏美滋滋地哼著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穿過一條黑咕隆咚的狹長胡同時,不太亮的車燈,隱隱地照出了前麵有三個手持匕首的歹徒,正在劫持著女一號。
此時,我作為男一號,開著三輪車要加足馬力,讓電動車達到最高速度;這是一組男一號飛車救人的鏡頭。
我需要掌握的要領是:保持好車速,瞄準好歹徒,用電動三輪車一舉將三個歹徒撞倒,成功地救出女一號。男一號因此受傷,並從此得到了女一號的青睞;拉開兩個人漫長的戀愛序曲。
在現場。常副導演拖著他那副特有的娘娘腔,反複向我交代:“拍這一條的時候,千萬可別撞到那幾個群眾演員的腦袋,要往已經采取了防護措施的身上撞;另外,撞的時候最好把握一下技巧,讓三輪車在撞翻的時候正好砸在你的身上;要不然還得從頭再拍或是用特技什麼的來處理了;一會兒我讓劇務給你也采取點兒防護措施,咱們爭取一次就過。”
各項準備工作做好後,拍攝開始:我開著電動三輪車猛地向三個歹徒衝去,就在將要撞上那幾個人的一瞬間,我猛踩刹車。由於劇組提前對三輪車已經做了技術處理,所以三輪車頭在剛好撞到他們的同時,車頭揚了起來;幾個歹徒馬上配合著做了一個與三輪車一起飛起來的動作,我剛好被撞翻的三輪車砸在了下麵;這一連套的動作表演的可謂是衣無縫。
隻聽潘雨高興地大喊一聲:“K!”
一停機,幾個群眾便從地上爬了起來,不住地“哎呦中一個又黑又壯實的群眾演員,嘴裏不停地叫著苦:“俺娘唉,嚇死俺了;一給這幾個錢兒,當這群眾演員可真不容易呀。俺還沒娶婆姨呢,差點兒就把命搭上了。”
另一個瘦子:“俺這腰給撞的現在還疼呢。”然後又對我:“大哥,你也太猛了。要是沒有保護措施讓你來這一家夥,還不都上那邊兒報到去了!”
我剛被三輪車砸了一下,腿上還隱隱作痛,我非常理解地對他們:“出來混都不容易,剛才我要是表演不到位,咱們還得從頭拍,你們是不是還得再受一次苦啊?”
他們聽了都點了點頭:“的是,的是;俺們這些無能無才的,也就幹是這活兒的料了。”陳靜雲卻站在一旁抱著肩,洋洋自得地衝我“嘿嘿”直笑。
接著拍的下一條是:我扮演的男一號因救女一號受傷住院。女一號在醫院裏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救了自己的大恩人,並漸漸產生感情。
常副導演拖著他那副特有的娘娘腔,對我和陳靜雲:“女一號因男一號飛車舍身相救,關鍵時刻保全了麵對歹徒未受其辱。在醫院裏一定要表現出主動、大膽地接近男一號的行為,而男一號因地位差別太大,有意躲避女一號。這一組特寫鏡頭比較多,要多注意用眼神去交流。”
陳靜雲真是個一流的好演員,拍片時認真敬業;她那一顰一笑都演繹得十分到位。在醫院裏她坐在我病床邊,拍攝開始的口令一下達,陳靜雲看著頭纏紗布的我,眼中兩行熱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串串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