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骨環著胸撇眼鄙視吳冥,冷笑道:“怎麼?你也想給我當丫鬟?”
“你……想的美啊你!”
“不是就給我閉嘴!”洛白骨淩厲一喝,吳冥還想要還嘴,他那三個手下立馬上前拉著他,他的眼神閃躲詭異,竟然乖乖地退下了。
雖那三人的長相變回了毀容前,可是洛白骨嗅得出來,這三個是陌生氣息,已經被偷梁換柱了。
易容丹?
洛白骨眉眼一垂,不動聲色地隱藏了眼底的精芒,先不打草驚蛇。
“淅淅……瀝瀝……”洛白骨雙手捏著梧桐葉的兩端,感受著手指中的震動,不斷變換著頻率,速度,強度……
很快,一曲憂傷纏綿,風景如畫躍如眼前的“斷橋殘雪”的旋律便悠悠揚揚傳開,葉子單簧氣鳴樂器有點遼遠又有點清銳,令人聽了不免傷思,沉醉。
“真好聽,比我在樂坊聽到的大師管樂還要動聽呢。”
“是好聽,不過沒能引來小鳥,就算她輸,看來她沒機會向學院提出條件了,嗬嗬……”
“真是可悲又可歎,明明到手了的條件卻要拱手讓人,真是蠢到家了。不對,不止蠢,而且還自以為是,待會子輸了別哭鼻子吧?”
“女人呀,果然善妒……”
“你……”
“啊……快看,有小鳥來啦?是麻雀呀,還有百靈……哇哇哇……好多好多……”
隨著淅淅瀝瀝的悠揚葉子樂音,“斷橋殘雪”才吹到一半,一群接著一群的小鳥紛紛趕來,圍繞在洛白骨的周邊。
一曲美妙的樂音還未結束,數不清的五彩斑斕的小鳥盤旋在洛白骨的頭頂,果然如洛白骨所言的,百鳥朝她盤旋飛舞。
“嘀……瀝……”在洛白骨即將收尾時,一道更為明亮清震的單簧氣音為她伴奏,旋律竟出奇地和諧,就好像一起練習了幾百上千遍似的嫻熟。
洛白骨心中暗驚,這才是正宗的苗族吹葉,近似嗩呐和小號的聲音。
九百逸?果然有兩把刷子。
其實,洛白骨不過是用特殊蟲香粉末將小鳥吸引來,她學的吹葉雖然也美妙動聽,卻做不到吸引百鳥。
然,洛白骨極其不甘心,這曲“斷橋殘雪”她可是學習了好幾天才似模似樣。想不到九百逸不過聽了一遍卻吹的比她的還好聽,太打擊人了。
於是,曲調一改,一曲柔情似水、如夢如幻的“夢裏水鄉”的旋律孱孱飄揚。九百逸魅惑的丹鳳眼帶著一絲笑意,無奈地跟著轉調……
於是,清銳遼遠的葉音在前,清震明亮的葉音隨後。一曲升華,更為繞梁絕美的二重奏纏繞在眾人耳側,不由得令人感歎,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洛白骨撒的蟲香粉末已經消散,百鳥卻不舍得離去,似已沉醉。
葉音收尾,眾人卻仍未回神,就像中了魔奏似的,癡迷沉醉。
“誰贏了?”洛白骨拋了葉子淡聲問道。
“我輸了。”沐蓉兒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她確實是輸了。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他們不想吆喝,就像洛白骨說的,她不是戲子,呐喊鼓掌反而拉低了此曲的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