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看了一眼顧挽歌，隻是笑笑而已，並沒有拆穿她。
顧挽歌起身去，“你們先聊著，義父走了一天的山路，也該泡泡腳了。這邊有熱水，我去兌一點藥來，上了年紀還是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說完，她已經拿著木盆去打水，無涯笑而不語，等著顧挽歌打水回來。
“師傅，要是早年你能成親生子，現在也有人伺候不是。”
“廢話，現在不是也有人照顧我嗎？”
無涯看了一眼顧挽歌忙碌的身影，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那該怎麼辦？
“她比你聰明多了。”
他這麼一句話，讓雲翼傷透了心。原本就覺得自己在師傅這裏沒有了什麼地位，現在算是證實了，真的沒有什麼地位。
顧挽歌端著木盆回來以後，放在無涯的身邊。
“義父，您看看我這藥放的對嗎？”
這都是顧挽歌自己看書學來的，每一次想要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都要問無涯才行。
他點了點頭，對顧挽歌伸出一根大拇指來。這個丫頭聰明的很，一本書隻是看一次，差不多就記住了。
“你這個臭小子，以前為師想要把醫術交給你，你倒是好，隻知道舞刀弄劍的。你看看小雅，這就是天賦。”
顧挽歌隻是笑著看他們兩個人拌嘴，如果生活真的有這麼一個父親和弟弟，也還是很精彩的。
在這種時候，她心裏就會想起那個人。
可是她離不開這裏，更不知道怎麼去找赫連辰。
甚至連一封信都傳不出去，就更不要說給赫連辰傳什麼口信了。
他一定派人在找自己的下落，想想也知道，他找不到自己的話會什麼樣的表情。
顧挽歌喝了口茶，看著天上的星空已經密布了，閃亮的很。
“師傅，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時間也不早了，洗完腳就快點去睡，我給你把水倒掉還不行嗎？”
雲翼敗下陣來，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祈求無涯放他一馬。
無涯煞有其事的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顧挽歌心裏明白，他不過是找機會要跟自己說說話，至於說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我是想跟你說說師傅的事情。”
不出她所料，雲翼率先開了口，看了一眼師傅的房間，依舊點著燈。
“他年歲大了，身邊沒有一兒半女，既然你願意做他的義女，就不要拋下他一個人，可以嗎？如果不可以的話，趁早離開好了。”
他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是印證了他不會跟雲中說自己下落。
顧挽歌的心裏是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他會不會跟自己走，這很難說。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既然我認了他做義父，那跟我親生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別。既然你認識我，自然知道我和赫連辰的關係，有一天我是要回到他身邊的，不知道義父願不願意跟我過去。”
顧挽歌把心裏惦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就是希望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