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薑娉婷臉上掛著淡笑,站在一棵梨樹下。
侍女盈盈不解地問:“郡主,您自作主張退婚,還放出風聲說寧死不嫁,淮南王知道了,會不會怪罪你啊。”
“不會,本郡主又不是真的不嫁!”薑娉婷神色自若,氣定神閑。
盈盈聽不懂她是什麼意思:“郡主,您這次放出風聲,說您寧死不嫁竇小寶,薑都的人都知道了您的烈性子,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
盈盈不敢直說:“奴婢就是隨便說說,郡主別放在心上。”
薑娉婷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七歲那年,淮南王就把薑娉婷送到了薑都別院中生活。
遠離親人的日子,薑娉婷十分思念父母,也嫉妒羨慕淮南王府的其他兄弟姐妹能在一起生活。
幼時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在府中是最受寵的女兒,卻被父親送到了薑都別院,過著與家人隔絕的生活。
可是,怨恨沒有,思念也沒有用,父親讓她住在哪,她隻能住在哪兒。
日子不由人意,她就用學舞學畫來打發時間,排遣心中的寂寞。
二八年華的她,長成了氣質嫻靜的才女,她也明白了,父親為何把年齡尚小的她,送到薑都別院中生活。
父親是想讓她嫁到薑都,嫁給皇家子弟,他想讓淮南王府多一層支持,多一份人脈。
薑都皇族子弟不多,除了已娶妻的,剩下的幾個,皆入不了薑娉婷的眼。
一次宮宴上,她忘記了自己喝了酒後不可以吃蝦,才走出宮門,她就發起了高燒。
那日,她隻帶了盈盈陪同,盈盈麵對高燒致昏迷的她,一下子懵了。
後來,是一個男子,把她抱進馬車,他派人急急去宮裏叫禦醫。
在禦醫來之前,那個男子有用冰塊敷了毛巾,在給她敷頭,使她的高熱盡快降下來,避免一下子的高溫燒壞了身體。
那個男子,便是竇小寶。
她醒來後,對他一見鍾情。可惜,他對薑漓鍾情不二。
薑漓出嫁後,竇敖來提親,薑娉婷高興之餘,聽說,竇小寶一直悶悶不樂,就是因為不想娶自己。
不想娶?
薑娉婷決心用激將法,這不,果然不出她所料,竇小寶心急火燎地送上門來了。
盈盈打斷陷入沉思中的薑娉婷:“郡主,竇家公子一直在外麵拍門,我們該怎麼辦?”
“讓他進來。”
薑娉婷臉上漫出一個欣欣然的笑容,所謂愛情,欲擒故縱才更有意思。
竇小寶一看見薑娉婷就大聲質問她:“小寶哪裏不好了,你居然寧死也不嫁給我,你給我說清楚!”
薑娉婷神色溫和,不慌不忙地問:“那麼,竇家公子,你願意娶本郡主嗎?”
“不願意,我會讓人上門提親嗎?”竇小寶惱了,他衝動地吼道。
這個薑娉婷,眼睛長在頭頂嗎?她看不出,小寶我一表人才嗎?
薑娉婷不言不語,隻是微微笑著。她穿著一身粉衣,站在梨樹下,雪白的梨花,襯著她如雪的肌膚,飄逸的紗裙隨風飄舞,竇小寶不禁看呆了。
“那麼,竇公子還傻站著幹什麼,不趕緊回去準備婚事嗎?”薑娉婷柔和好聽的聲音,讓竇小寶耳朵內一熱。
就這樣,竇小寶如魔怔了一般,被那個粉衣女子拿下了。
“好,三日後,我們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