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薑漓正坐在琳琅宮正殿的美人榻上繡東西。
正紅色的大手帕,勾了淡粉色的花邊,中央繡著半隻鴛鴦。
紅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公主殿下,你這是在親自繡喜帕嗎?真好看,你的手藝一定會把慕容大將軍驚豔的。”
“一手帕有什麼好驚豔的,該驚豔的應該是喜帕底下那張絕美的臉蛋。”添香嘻嘻哈哈道。
薑漓丟下手裏的繡線,撅起嘴巴:“添香,連你也打趣我了,你們一個個估計是皮癢癢了。”
“沒有,沒有,求公主殿下饒恕。”紅袖和添香異口同聲地求饒。
薑漓抿著嘴,淡笑著:“好了,紅袖,你悄悄去竇娘娘宮裏打聽打聽,定遠王叔有沒有去過。”
“瞧,公主殿下急的。”
“再說,再說我就拿針紮你那張討人嫌的嘴巴!”
在薑漓拿起繡花針之前,紅袖就飛快地溜了出去。
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過去了,辦個時辰過去了,紅袖還沒有回來。
薑漓坐不住了,琳琅宮離著竇娘娘的孝寧宮並不遠,也就十幾步路,紅袖這個死丫頭,又跑哪去玩了?
放下手裏的繡線和帕子,薑漓有些心急地走到了琳琅宮門口,她左右張望,嘴裏嘀咕:“紅袖這丫頭,看她回來我怎麼教訓她。”
其實,這個時候,紅袖已經從孝寧宮回來了,她就躲在離薑漓不遠的灌木叢中,不敢上前。
因為,竇婷說,定遠王壓根沒有進宮向她提親。
紅袖不敢和薑漓說,她怕她傷心,怕她多想。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知所措,一隻蜜蜂飛過來,嗡嗡繚繞在紅袖身旁,最怕被蜜蜂蜇的紅袖立刻急匆匆地跑出了灌木叢。
薑漓看見她從宮門口的灌木叢出來,頓時迷惑不解:“紅袖,你去見竇娘娘,不是應該從西邊回來嗎?”
紅袖尷尬一笑,撓撓頭:“我看到那邊柳枝發芽了,長春花開得繁盛,忍不住過去瞅了兩眼。”
柳樹發芽,長春花開得繁茂?
薑漓黑了臉,紅袖壓根不是喜歡花花草草的雅致人,她就是個隻知道吃吃喝喝的大俗人,什麼時候,她的眼眶子也風雅了起來?
“好了,看就看吧,你趕緊告訴本公主,定遠王叔有沒有到竇娘娘宮裏,說說話?”
薑漓沒好意思直接說提親,她急切卻又含糊地問紅袖。
紅袖看著她飽含期待的目光,越發地不自在了,她臉上流出汗珠子,支支吾吾:“竇娘娘還在坐月子,定遠王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進孝寧宮的。”
薑漓微微點頭,這倒也是,可是,提親這種事,就是不方便進去,也該下個帖子吧?
“那有手帖嗎?”薑漓再問。
紅袖低下頭,垂眸回答:“貌似,好像是沒有吧,反正,我是沒見過。公主殿下,你別急,也許定遠王喜歡睡懶覺,這會兒還沒起床呢。”
薑漓覺出不對味來,紅袖一貫快言快語,她難道這麼支吾,她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紅袖,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紅袖聽到薑漓的命令,無奈地皺皺鼻子,強撐出一臉笑容:“公主殿下,奴婢隻是猜測定遠王起晚了,並沒有說一定。也許,定遠王隻是睡回籠覺睡過了頭。”
什麼亂七八糟,紅袖分明是在攪亂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