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漓正想著,她的手被薑呈敬拉了過去,另一隻手被薑呈敬按在她手背上,是顧卓然的手!
“父皇,您?”薑漓想把手從顧卓然的手掌下掙脫出來,可是,看到父皇慈愛的神色,她停住了動作。
薑呈敬看著顧卓然:“顧卓然,朕希望你照顧好漓兒,一生一世疼她護著他。你能做到嗎?”
顧卓然一怔,旋即跪下:“皇上,您放心,我會一生一世對薑漓好,懷柔王府絕對不會娶進其她女人!”
薑呈敬眼神注入一絲光彩,他大力握住顧卓然的手:“朕相信你。朕封你為攝政王,睿兒就由你來教導,朕相信,薑國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顧卓然點頭答應:“皇上放心,我對薑漓鍾情不二,我對薑國忠心耿耿!”
薑呈敬滿意地點點頭,他再次看向薑漓:“朕封琳琅公主為護國長公主,封薑姝為朝陽公主,賜封地千萬裏。
漓兒,你要多照顧你妹妹,姝兒出嫁時,你替父皇送她。等她回門時,你替父皇把這個金釵給她。
還有,你竇娘娘身體不好,你要多多回宮看望她,漓兒,父皇大概是看不到你出嫁了,你竇娘娘會替我送你上花轎。”
薑呈敬嘮叨叨叨,叮囑來叮囑去,他把薑漓和顧卓然的手按在一起,明顯是想撮合他們兩個。
如果是平常時候,薑漓早就掙脫了,可是,眼下她不想讓父皇擔心,隻好含糊地答應:“父皇,您瞎說什麼呢,等漓兒出嫁時,一定要父皇親自送。”
薑呈敬最後看了她一眼,一支金釵放進她手心,接著,他身子猛地朝後一歪,閉上了眼睛。
“父皇!”
薑漓哭嚎一聲,淚如雨下。
養心殿內外頓時哭聲一片,哀傷之氣霎時蔓延開來,內務府太監高嗬一聲:“皇上歸天了。”
竇婷聽到這一生喊,從簾子那邊跑過來,她跪在床下,抱著薑呈敬的腰部:“皇上,您醒醒啊,咱們的女兒還沒叫你一聲父皇呢。
皇上,您不是說了,要親自教咱們的孩子說話,教她寫字,教她學問。您醒醒啊,醒醒啊……”
地上冰涼,竇婷的侍女一左一右拉她:“娘娘,您快起來吧,您剛生產完,不能著涼啊。”
薑漓擦去淚水,緊緊摟著竇婷,用力把她拽起來:“竇娘娘,父皇剛才還掛念您身子不好,您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父皇才走得安心。”
慕容宸攙扶著薑漓的胳膊:“漓兒,不哭。”
顧卓然看到薑漓伏在慕容宸的肩頭,失聲痛哭,心裏漫入一絲醋意,算了,反正皇上臨死前,把薑漓交給了本王。
既然皇上封本王為攝政王,那我就該擔負起這個責任來。
“雍王妃,國不可一日無君,當讓六部即刻準備,新皇登基!”顧卓然得了攝政王一職,眨眼間威勢倍增。
薑漓瞪了他一眼,父皇剛死,你就想著新皇登基,顧卓然,你真是個冷血動物!
很快,有太監來準備薑呈敬的葬禮,慕容宸扶著痛哭流涕的薑漓:“漓兒,我送你回琳琅宮,逝者已逝,你要節哀。
皇上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其實是你。漓兒,要堅強,你必須要堅強!”
薑漓感受到慕容宸手臂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再回想著父皇殷切的目光,點點頭,任由慕容宸攙扶著她出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