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溫知夏睡的迷迷糊糊,手習慣性的往床另一邊摸,觸手卻連一絲溫暖都沒有。
她懷孕七個月。但丈夫卻夜不歸宿。
寬敞的別墅裏空空蕩蕩,隻有牆上的鍾擺聲,讓人忍不住顫栗。
溫知夏將踢掉的被子重新蓋上。漸漸的就又睡了過去。
臥室門在這時突然被推開。
緊接著是輕輕的腳步聲,空氣中不時傳來的濃重酒味讓她感覺呼吸十分不舒服。另一側的床被壓下。被子裏鑽進一隻手來,順著腰身一路向上,指尖滾燙。溫知夏倏然驚醒。
手的主人聲音中帶著魅惑,“亦歡……”
溫知夏整個人終於全部清醒過來,她很不自在。下意識的就去拽那隻手。
“亦歡……”男人雙眼微眯。那兩個字像是被含進了嘴裏一樣……
這兩聲“亦歡”已經可以讓溫知夏再沒有半點困意,她眼底冰冷一片,嘴角譏誚。用力扯下他亂動的手。大吼:“慕時淵。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慕時淵今晚喝了不少酒,精神萎靡。昏昏沉沉,他耳朵裏聽到了女人的暴怒。卻隻是稍稍停了停,便直接一頭紮進她懷中。
“亦歡……亦歡……”
男人的吻滾燙又刺激,一點點在她的肌膚上烙燙。就像熊熊烈火,將她燒的一幹二淨。
將她燒的心如死灰。
溫知夏貝齒緊咬,抬腳就踹了過去,同時掄起手臂,帶著所有的不甘和無奈抽到慕時淵的半邊臉上,“你給我睜眼看好了,我不是溫亦歡!我是溫知夏,是你名正言順娶回來的老婆,溫知夏!”
巴掌實實在在抽在慕時淵的臉上,他神思陡然清明,立刻起身。
“溫知夏!”男人咬牙叫她,眼中蓄起風暴,麵沉如水,周遭空氣都在忽然間降了兩度,他指尖不再火燙,冰涼的卡住她的動脈。
“名正言順?”慕時淵的嘴角浮起深深的譏諷。
溫知夏心疼的無以複加,可卻一直看著他笑,傲氣從骨子裏散發,“你是不是開始後悔了?慕時淵,你別忘了,是你帶著戒指去溫家求娶的!”
舊事被提起,慕時淵心頭忽然竄出一股怒火。
他手上用勁,狠狠將她甩了出去。
溫知夏猝不及防一頭撞向床頭櫃,腦子頓時嗡聲不斷,疼痛驟然襲來,可再疼,也及不上她心疼。
“溫知夏,我真正想娶的那個人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你怎麼費盡心思踏進慕家大門的,自己不知道嗎?”
溫知夏牙關緊咬,心在發抖,麵上卻仍假裝堅強,“沒錯啊,我當然清楚,你想娶溫亦歡進慕家,但你想又怎麼樣?最後嫁進來的還不是我?”
“溫知夏!”男人暴怒,聲音中充滿殺氣,染了酒氣的臉瞬間通紅一片。
他傾身過來,冰涼的指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那個架勢像是要直接將她捏成碎片,“溫知夏,要是當初你沒有給我下藥,上了我的床,拿肚子裏的種去跟爺爺叫板,我怎麼能被逼著把你娶進門?”
溫知夏定定看著他,他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中充滿怨懟和憎恨,她突然笑出聲來。
笑自己癡心錯付,笑自己蠢笨如斯。
笑自己看不清事實,竟然愛上了這個男人。
“慕時淵,這句話我再跟你說一次,給你下藥的,不是我!”
“不是你?”慕時淵笑的沒有絲毫溫度,每次想到她揮著那張孕檢報告拿給爺爺看,非要嫁給他時,心中的怒氣就如洪濤巨浪,噴薄而出。
她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
仿佛是讀出了他心中的意思,溫知夏一張臉瞬間煞白,身子開始微微發抖。
可她硬氣的將一切逼退,無視他眼中的譏誚與怨憤,唇邊漾開淡淡的笑,“讓孩子姓慕,難道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