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貢意味深長的上下看了一眼碩答仆,“手下擅離職守,擇日再罰。
碩答將軍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他抖了抖身上的裘皮,恢複了常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還請坐下說話。”
“哈哈哈……”碩答仆的笑聲悶在胸口,爽快的坐下,“我的來意紮貢汗是知道的,冒昧來見大汗,隻是想求一個答案。
待圍獵結束,我回去對部落上下也好有一個答案。”
開門見山,碩答仆端起身邊涼透的奶茶給自己倒了一碗。
紮貢低頭笑了一聲,“我當是什麼事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碩答將軍的來意我確實有所耳聞。
隻是現在說這些還是太突然,我雖然身為圖祿埠的大汗,也不好就此向碩答將軍保證什麼,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碩答仆手中動作一頓,皺眉看向主坐上的紮貢,“還有三日,等圍獵一結束我等便要啟程,恐怕沒有多餘的時間給紮貢汗從長計議了。
我知道……”
碩答仆說到這裏,兀自聲音一頓,變了個調說到,“紮貢汗是在擔心,擔心我們閆碩無法給圖祿埠帶來利益。
何不如換個角度來想,這點擔憂不攻自破。
我們閆碩是個大部,發展之初便是與東方城合作,我們有數十條商路,縱橫大泱南北。
且這種規模持續將近百年,並非一朝一夕,我們閆碩有的是根基。
東方人中流傳著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不是為了利益,我們閆碩也不會走這一步險棋。
不成功便成仁,如此一來稍有不慎就連我們也無法獨善其身。
可紮貢汗想過沒有,我們究竟為何不遠千裏前來,求的是什麼?”
聽到此處,紮貢沉默了。
早前碩答仆就命人遞交過帖子,說有事要麵見一敘。那個時候紮貢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找敖漢商議之後更確定了閆碩此來有些別的意圖。
如今的圖祿埠雖然麵臨著一些困難,他一開始相信,隻要圖祿埠上下一心,困難總是會度過的。
但實際上過去的兩年中,圖祿埠的窘境並沒有改善,相反還越來越嚴重。
上一批食鹽還是他們派出去的隊伍千辛萬苦從東方城運來的,途中要經過東方各個部落的封鎖,尤其是也速該的針對,九死一生。
但運回來的東西隻是杯水車薪,圖祿埠有十萬人,或許年前這批食鹽就會用完,那個時候又改如何?
“我們有我們的難處,身為首領,我要為我的族人做最萬全的打算。
碩答將軍如今也處在和我相同的位置上,想必更能感同身受。”紮貢摸了摸自己的臉,曾幾何時,麵上已經布滿皺紋,這人啊,心裏裝的東西越多,老的就越快,如今他肩膀上的擔子是越來越重,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