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不論這汪老夫人如此道歉,威脅,或者利誘,洪老頭都不原諒汪裏正,再說了,這汪裏正犯下的是命案,這汪勖是從犯,怎麼都逃不了的,也不是他們這小老百姓一兩句話就能夠輕易解決的。
汪家老夫人離開的時候,眼眶是紅的,她恨上了洪家一家人,“你們都給我等著,往後可千萬比求上門,不過一個下賤的丫頭片子,看著吧,便是她回家來了以後,能夠有什麼好下場。”
“你???????”洪陽氣急,恨不得追上去就揍這老太婆一頓,卻洪四郎給抓著了,“四哥,你放開我,我揍死這個死老太婆。”
“冷靜,你揍死她了,然後你再去賠命嗎?不過一隻腳都快踏入棺材板兒,還用得著你上。”
“可惡,這老東西。”家裏的長輩都是和藹可親的,便是最嚴肅的爹,也從不曾這樣過,這還是洪陽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講道理的老人。
不止是洪家村這裏,秦知府家的後院也鬧開了。
秦夫人對於秦知府這般胳膊肘往外拐,很是不滿意。
“秦源,你說,你是不是不再喜歡我了。”知府夫人林秀如撇過頭去,一臉怨氣地坐在椅子上,還順手將桌子上的杯子都給掃下了地,碎了一地。
“秀如,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我們好好地談一談,成嗎?”
秦知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突然覺得有些累。
在蜀地這兩年,他一直覺得定王眼光不好,定王妃不僅沒有美貌,也無多少才華,琴棋書畫,更是樣樣不精通,和才貌雙絕的定王差距頗大,隻是如今看來,定王妃雖然無甚才華,但是卻不會拖累定王,看她安安靜靜地站在定王身邊,卻總會在最適合的時機出麵說話,一點都不讓定王為難。
果真,娶妻當娶賢。
“你看看,你看看,你就是開始嫌棄我了,當初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學的。”
林秀如看到秦源那疲憊的模樣,頓時就哭了起來。
“你就不能幫忙一下嗎?那是我姨丈和表弟,我大姨今天就來哭過了,家裏一下子少了兩個男人,你讓我大姨要如何生活。”在林秀如看來,她姨丈或許是混賬了一點,但是罪不至死啊,她表弟也沒有什麼錯啊,就是那個書生自己一家子身體太差了。
“他們犯了罪,自然要受到國法製裁,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這樣子,一個國家才不會亂套。”若是人人徇私枉法,那麼這國法何在?
看著這般胡鬧的妻子,心頭倒是更加清明了起來,“你大姨丈是罪無可恕,你表弟也是活罪難逃,你不用多說了。”
“秦源,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我過了,都說了,那是我親表弟,你要是這麼判,你讓我怎麼見我娘和我大姨。”自從嫁給秦源以後,秦源一直將林秀如捧著寵著,倒是將她給寵過頭了。
她沒有看到秦源一瞬間變冷的眼神,隻顧著自己捂著帕子哭著,“不過就是幾個鄉下泥腿子,多花點錢打發一下就是了,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她那姨丈也是有分寸的,至少那些富戶,有錢人家的女人,都不敢亂動,他搶的一般都是貧困家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