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都要經曆嚴冬寒冰般的割裂與火燒油炸般的燃燒,每都會經曆那樣地獄般折磨的兩個時,我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不能夠再忍受。而就是每的這兩個時,讓我和其他人區別開來,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異類,為什麼要用每的那兩個時懲罰我,我到底是上輩子犯了什麼錯要在這輩子這麼痛苦的償還。
晚上十二點之前,我不敢合眼,睡一個安穩的覺是我這麼多年的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奢侈願望,每當時針指到十二點時,我的每一個毛孔都會像冰穴一樣凍結,我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冷。出奇的冷,讓我蜷縮成一團緊緊的裹著棉被,可那樣一點溫暖的效果都沒有,隻是讓心裏好受一點兒,四肢冰凍得不是自己的了,全身就像紮滿了銀針,每一根針似乎都可無限的延長往肉的最深處鑽,就快把我刺透在冰冷中,在那一個時裏,我已不是我,我隻是一塊能感覺痛的冰塊,我隻有生物本能的條件反想要溫暖,曾多麼想有誰在那時能讓我取暖。我用自己的牙齒咬破手指,咬破嘴唇,可那樣的痛仍不能掩蓋寒徹骨的錐痛,冰冷的眼淚早已凍結,在最痛的時候都沒有了眼淚來宣泄,當這一時過後,我才帶著疲軟的身體暗然入睡。
中午十二點,那是和晚上十二點同樣可怕的時間點,正因如此我很討厭十二,如果“十二”是帶有血肉的什麼侵略體,我一定會讓自己的生命將其毀滅。在白不但要一個人忍受,還要躲著所有的人,常常把自己藏在廁所那個狹的空間,讓自己的每一寸肌膚燃燒,整個人猶如在油鍋裏,要將我身上的皮活活的剝掉,疼痛著,也隻能忍受著,所有的淚都往心裏流。如果死能解決一切,我寧可讓自己與世長辭與rì月同歸,可死隻能解決我每二十四中的兩時的皮肉之痛而已,他並不能解決我的一切,人總有活著的理由,我也有堅強的活著的理由。
如果在我每的生命裏除去這兩個時,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感最幸福的人,似乎所有的冷意和熱感都集中在那兩個時裏,在其餘的時間裏我就不會感覺到冷和熱,永遠都是宜人舒服的溫度。也正因如此,在我的世界裏是沒有夏和冬的。
大學的r盡量平淡的去過,我也很少讓人走進我的生活,但是人生總不能無趣,朋友還是得有,知心的也不必多,雨石就是我的一個好哥們兒,我倆不但同班而且還同一間寢室,他很喜歡話,也很風趣,他老是能讓我的心裏笑開花兒。他特喜歡和我黏在一塊兒,什麼我在旁邊就像是享受免費的空調,他有時都懷疑我是不是變異的生物,借著人形,或者是帶著人形的外星人。他一開始問過我好幾次我的膚體為什麼會這樣,我我不知道,我也的確不知道。而至今我那地獄般的兩個時隻有我自己知道,如果雨石知道,他肯定懷疑我不是人,至少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後來時間一久,他對我的身體也不感興趣了,隻是習慣了和我在一起。
雨石有個綽號石頭”,他的腦袋可不是石頭,很靈通的,想蜂窩煤似的,隻是他的個兒比較,身板比較窄,但全身很結實,就如一塊石頭。他最不滿意我的地方,就是他針對我的這張臉。平時老一本正經的對我:“一南啊。”這句稱呼語重心長,特像一位少林寺的主持,“不是我忌妒你那張臉長得比我花俏,是你那張臉的確少一點東西,你把嘴翹一翹好嗎?一哥,算弟求你了。”於是雙手搭在我肩上,埋下頭做出請求狀。有時我會挑逗的用手托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他會故睜雙眼,還含情脈脈的衝我眨兩眼,我笑了,笑在了心裏,可我的笑就是笑不上臉,我誇張的翹了一下嘴角,雨石於是鬆手,“一哥,算了,還是老樣子,你笑起來不光是在折磨你的**,還是在折磨我的靈魂。”
我的寢室本該有四個人,現如今隻有我,雨石,還有達月,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沒見他上過課,我不關心這個人,而雨石和達月夜來無趣的時候,才偶爾這個沒有出現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