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雲轉頭凝視趙閑:“趙閑公子,你是不是欺負了我徒弟怡君?”怡君這些天神色古怪,說到趙閑就畏手畏腳的,蘇婉雲長年來往北齊與大梁識人無數,怎麼可能看不出倪端。
欺負?趙閑臉上微微一紅,莫不是怡君生氣,把前幾天的事情告訴了她師父,讓她師父來提親?
“額…”趙閑嘿嘿一笑,往蘇婉雲身邊坐了一些,把蜜餞點心推了過去,笑道:“婉雲大姐,欺負她並非我的本意,其實趙某是一個很純潔的人,品行絕對過得去,配怡君還是可以的……”
“那你答應怡君的事情,可還記得?”蘇婉雲微微一笑,她對怡君和趙閑之間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要的隻是趙閑乖乖的去安家,做他的安厲兒。
“這個…”趙閑猶豫了一下,心中還是不想去當人家的什麼繼承人,若幹的還是蒙騙家產之類的事情,那是要遭天譴的。
“既然不願意,我就隻能帶著怡君告辭了,永別。”蘇婉雲淡雅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起身往外走去。
永別!趙閑驚了一下,若這女人把怡君帶走,他估計真找不到,於是開口笑道:“等等,我又沒說不同意,隻是…”
沒說不同意,那就是同意了,蘇婉雲停下身子,含笑看著趙閑:“同意就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師父,以後教你該怎麼做人。”
“等等!”趙閑莫名其妙的看向她,剛才還在提怡君的事情,怎麼眨眼間就變成收徒弟了,還叫我怎麼做人,用你教嗎?
趙閑站起身來,臉上陰沉的說道:“蘇大姐,你無緣無故跑進來,我沒告你私闖民宅就算給麵子了,你不老老實實做媒,卻要當我師父,還要教我怎麼做人,你什麼意思啊你?”
蘇大姐屈指一彈,一枚銅錢飛射而出,直直釘在怡君方才扔的那枚銅錢上,竟然把那枚銅錢釘進了木頭裏,準頭和力道都讓趙閑驚了一下。她輕輕一笑道:“我徒弟不會嫁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庸人,可惜你明顯是的,我好心好意做你師父,你應該領情才對。”
這什麼奇葩的理由,我這力氣別說縛雞,縛你都夠了,趙閑一陣氣悶,這娘們根本不講道理,怪不得能教出怡君這樣的徒弟,不過怡君好在胸大,你的胸也不大呀,怎麼也蠻不講理的,要不是看在怡君的麵子上,肯定讓你吃幾顆槍子。
見蘇婉雲露了一聲,趙閑冷笑一聲,從背後掏出了那把半成品火銃,瀟灑的一轉身對著房梁上的銅錢,一扣扳機…
蘇婉雲靜靜站在旁邊,扶過耳邊的幾縷青絲,眨眨眼睛含笑看著趙閑。
“我靠,你他娘怎麼又不響了?你玩我是吧,這種時刻你不能掉鏈子啊!”趙閑欲哭無淚看著手上的火銃,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蘇婉雲起身纖手一探,從趙閑的手裏奪過那把火銃,翻轉著看了看,頗有興趣的道:“你自己做的?”
“你小心,這玩意很危險的。”趙閑忙跳到一邊,驚恐的看著蘇婉雲,生怕這自大狂傲的女人走火給他來一槍。
“砰!”
趙閑還未喊完,火銃就響了,他嚇了一跳猛的閉上眼睛,心中微微一緊,若這冷冰冰的女人就這樣香消玉殞,該怎麼和怡君交代,大過年辦喪事多不吉利,布置靈堂出殯之類的事情要花不少銀子吧…
蘇婉雲目中透著一絲意外,打量著牆壁上的一個小坑和房梁上那枚完好無損的銅錢,把冒著煙的火銃扔給趙閑,搖頭輕道:“準頭太差,以後不要用了,除了引來敵人沒有絲毫用處。”
蘇婉雲說話永遠輕描淡寫的,這股強勢的味道和這時代的女子格格不入讓趙閑頗為反感,可聽到這句話卻大驚失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你認識這東西?”
不認識我會用嗎?蘇婉雲淡淡瞥了趙閑一眼,回身漫步往外走去,淡淡的道:“你應該叫我師父,還有馬上收拾東西,過兩天便動身隨怡君回家。”
趙閑瞠目結舌,連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對這位神神秘秘天生帶著一股強者氣場的女人產生了無數的疑問,她怎麼會認識火銃,莫不是從西洋傳過來的,還是某個地方已經研製出來這東西?火器可是趙閑橫掃這個時代的法寶,早有了他玩毛啊。
院中幾個仆人被槍聲驚動,都跑到二門之前探頭探腦的張望,幫忙做飯的宋嫂還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對處在一旁的黃天天道:“黃家小姐,趙大人他怎麼在屋裏放炮仗,把房子點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