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鬆崗,不入坐忘峰。
作為青雲九峰之首的坐忘峰並非高度第一,隻是作為青雲九支的掌門才為下人所知。此時坐忘峰一如往常不見一絲燈火,數十間巍峨雄偉的大殿連綿起伏仿佛一隻隻臥伏的巨獸,居中最為寬大的一殿前簷橫掛一匾瑩瑩顯現’二字。
通大殿左手為一片鬆林,其中一條道遙遙而下,通往山腳,便是下聞名的千機林。相傳千機林為青雲第十七代掌門也是坐忘峰第一次作為掌門支脈的祖師烈所創。雷烈祖師為人剛正,一生嫉惡如仇,因而在修真界惹過不少事端,便是門內也頗具微詞。坐掌青雲一百二十年後中道暴斃,為去養殿曆代掌門中壽命最短之人,後輩子弟若是論及其功過多數首推便是這千機林。
大殿右側一片空闊之地為坐忘峰門下弟子晨練之地。臨近山崖有一突出高聳的石台,石壁歪歪曲曲的寫著兩個字。
兩百年前現任青雲掌教-微漓子與鬼人決戰玄水而歸,便於此台閉生死關,餐風飲露三十年,修為更勝往昔。
時已過亥,觀台上卻立著四個身影,高冠長髯,廣服流雲。
當首一人著青sè道袍,前胸衣襟處繡著太極紋飾。抬眼望向崖下攔腰折斷的伏龍峰來今晚不會再有人來了”
“掌門師兄,不提逍遙、觀魚二峰,今晚為何不見地雙崗首座。要不是這兩百年來師兄提攜,何來今rì他們之勢,莫不是他們忘記昔rì誓言打算置身事外。”青袍道人身後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
這當首而立的青袍道士自然便是下聞名青雲掌門浴血屠戮微漓子。微漓子看了一眼身後左側一襲橙sè道袍的矮道人,微微的搖了搖頭。
“豎子不足與謀”橙袍道人努力壓低著憤怒的聲音道,們想的到好,隻是不見地就能置身世外,難道隻見眼前淩伏龍斷埂,忘記了邀月參雨湮滅之痛。”
“浮雲,夠了。”-微漓子緩緩轉過身來,溫潤清亮的雙眸望著眼前三人三百年前我接任這青雲掌門之r時刻思索過往兩次青雲之變。糾其禍根便在門內各峰脈之分。兩百年前,我先將我坐忘峰鎮峰絕技《坐忘經》手抄七份,分送你等七峰三人聯袂而至。為兄胸中登時豪情千萬,頓感大事可成。就算當rì逍遙觀魚二峰峰主將《坐忘經》送回,我心中也從未放棄過他們。仍將這‘機勢’的來龍去脈及修煉之法附信贈於他們。縱然他們不肯與我們共研門下絕學,但這機勢總是學了。”
微漓子聲音漸漸高昂起來,驀然一股淩厲氣息從這仙風道骨身軀湧出,其中夾雜著絲絲血氣將這觀台籠罩,左側鬆林內那煩躁的雪蟬鳴聲遽然而止。
“千機林中鬆,風雷摧不動。千鬆藏一勢,一鬆如一功。千鬆入千瞳,千重皆不同。”微漓子低吟道,“可有誰記得當年邀月、參雨二峰我青雲多少弟子傷在這式道無術劍勢下。我青雲門賴以威震下的驚仙劍訣,難道隻能在我青雲弟子的屍骨上震懾群麼?”
觀台的威壓結界內血腥氣味越來越濃,微漓子那溫潤如白玉般的臉龐變得赤紅如血。
微漓子身後一直閉目的黃袍道人緩緩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朱紅sè的木匣。
浮雲子與白袍道人眼見黃袍道人拿出木匣,不覺齊上前一步。伸手指著木匣失聲道:“符師這驚丹終究給你煉出來了?”
“不錯,若這爐丹藥未成,我怎可離開落寶峰,浮雲、碎玉你二人這些年的事都做的如何了?”符洪道人話鋒尖銳咄咄逼人,語音輕柔異常,如初嫁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