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寒煙雨(1 / 2)

荊州,地屬江南平原。自古便是一處祥和安靜的樂土。

這兒的人總是有著施之不盡的微笑,仿似微笑自他們醒世以來便成為了五官的唯一組合。

這兒的男子們一笑便使人覺得是那麼的溫文爾雅,與眾不同。而他們本就不失男人的豪爽大方,偶爾的笛聲悠揚,偶爾的把酒言歡,這種雅然與豪氣的結合使得那纖纖出塵的荊州女子為之傾歌載舞,用盡一身的紅顏,也是要為他們薄命此生。

荊州多雨,雨中蔓延著的是清澈與明晰,若是荊州老人的眼,充滿著靈韻與神秘。好一處靈地孕育出這方可愛的人。

多起了雨來。但老終究還是眷顧著這座城子,細雨如絲,溫柔親切。新城,荊州土地上的一方池。北臨漢江,西靠青水,東南繞著一彎山,雖陡卻不甚為高。這處多水的城池,每到便是有了許些神秘朦朧的感覺。街道上各sè的油紙傘穿梭著,那種稀薄中流動的混合sè叫居宜亭裏的人兒看得有些癡了。

“落安!落安!”女子輕喚了兩聲。

而這名叫落安的男子卻是依舊單手托著腮靠在亭邊圍欄上望著山下的那一彎街。不知是那彩sè的流水,還是那不太繁華的鋪子,惹得他癡目以對,久久回不過神來。

“落安!”石桌的另一頭的女子見他不理,倒是也不加怒是又輕聲的喚一聲,仿似知道對麵的心思。

陣沉默之後,男子終於應了一聲,這反應速度未免也叫人太著急了吧?不過女子卻是不以為意,畢竟是遇到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男子回過頭來,微笑的看著眼前這輕柔之女。

“茶涼了!”

本想問他是否安好,卻見其一臉微笑,便知這人又是再作賤自己了,但是問問自己這般的陪著他又何嚐不是作賤自己呢真就叫你流連至此嗎?

男子抿了一口清茶,清苦而香美,清淡的茶香在喉間微微回旋,一會兒便叫頭腦也清晰了。多年以來唯有這忘語茶可以叫他的那一處頭痛變得輕些,而這茶也隻有這對麵的女子才泡的出來,這是他不能叫之離去的唯一。

清醒了之後,男子取來身邊的長笛,又是悠長寂遠的一調曲子,聽得她清眉緊鎖,歎了一聲後便繼續把弄這茶具。

每月的三月十二,沈落安便會來這居宜亭,吹上一r煙雨》,不想五年前在此遇上了這生命中無法舍去的宿命——餘若然若然的青絲還未至膝,還喜歡身著一襲白紗裙,還喜歡靜靜地聽著沈落安吹著這曲《寒煙雨》然後眨巴的看著他久久移不開眸子後,不知道是那曲《寒煙雨》還是那一張堅毅的麵龐,反正便是那些不得的東西叫這不知何處而來的女子,相信了自己終究不是漂泊之命,有了這男子的地方便覺得有了重重的牽掛,拉著自己不忍離去,也不舍離去。這一戀便是五年,卻依舊沒能解開沈落安的心結。她終於明白了,有一種情殤用新歡這味藥難以去除,並非新歡不夠好,隻是那一顆情殤的芽兒已不覺長成了大樹,隨著他的七經八脈枝繁葉茂了,他的每一粒細胞都透著淒涼與悲苦。隻是那兩年沒有餘若然的rì子他是如何度過的。

rì終有夜,深了,涼了,餘若然便伏在沈落安的膝上睡著了,像隻貓似的。這倒是苦了沈落安了,倒是伊人再過輕盈,時間久了腿也開始麻的厲害,隻有不停地運著氣使之有所緩和。慢慢的解下披風,輕輕地拂在這妮子單薄的身子上。沈落安便又繼續想著一些自己的事情了,眉頭不由鎖的更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