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麒麟是我的!”何不戰陰森森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破壞了這種溫馨的氣氛。他才不管金麒麟認誰為主呢,反正一個都跑不了。
青蛙下意識地抱緊了金麒麟,而金麒麟也示威一般向何不戰發出稚嫩的吼聲。不愧是麒麟一族的王者,極具智慧,幾近通靈。
何不戰越看越是歡喜,金麒麟表現如此搶眼,就不愁賣不到好價錢,於是也不再廢話,將手一揮:“動手!”
在他看來,傾盡百戰堂之力,難道還拿不下這幾個不入流的家夥不成?
“哈哈哈,多謝何堂主招待,如今心願已了,俺們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擾,後會有期——你這樣無情無義之輩,還是後會無期的好——”大笑聲中,一個圓盤忽然出現,將三人組罩在裏麵。
“哪裏走!”何不戰怎會叫到嘴的獵物溜掉,手下幾十名金丹期的仙人同時出手,牢牢鎖定飛盤,布下羅地網。
“不勞遠送——”歡子的聲音從飛碟裏麵傳出來,隨即飛碟上麵傳來一道古樸的氣息,幾十道仙靈之氣硬生生被它割斷,眾目睽睽之下,鑽入地下,從容離去。沒有逃生的把握,歡子當然不會如此托大。
“追!”何不戰麵色鐵青,雙腳一跺,也鑽入地下,他也是仙尊的修為,上入地,當然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又有幾道光芒都遁入地下,不過叫他們失望的是,那個飛盤早就蹤跡不見,就連原本鎖定它的神識,也全都感覺不到飛盤的存在。
完了,百戰堂徹底完了——何不戰身上的精氣神似乎瞬間被抽幹,失去了門派駐地,就像是水中浮萍,無根無定,再也擺脫不掉隨水飄零的命運。
極度的失落之後就是極度的憤怒:“朱樂,就算是你跑到涯海角,百戰堂也不會放過你——”
麒麟山上,隻有他野獸般的嚎叫聲回蕩。
這又是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梁大戰從始至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麵,是百戰堂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
雖然跟那個朱樂相處僅僅數月,不過梁大戰有一種直覺:如果當初直接將五萬仙石交給對方,絕對不會是這種結果。
因失大,豎子不足與謀。梁大戰搖搖頭,然後悄然離開麒麟山,不知所蹤。
就在麒麟山亂成一鍋粥之際,歡子他們已經出現在千裏之外的一處草地上,飛碟已經被他重新收起。此刻,歡子和肥鳥正羨慕地看著金麒麟在青蛙懷裏撒嬌,至於百戰堂的死活,早就被他拋到腦後。正如肥鳥所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等到了仙都,就把你這個沒良心的賣掉——”歡子沒心沒肺地嘟囔了一句,嫉妒之情赤裸裸地展現出來。
金麒麟雖,卻似乎也聽出這個不是什麼好話,朝著歡子齜牙咧嘴,擺出一副凶相,隻不過落在歡子眼裏,越發顯得可愛。
肥鳥也跟著幫腔:“換酒喝也好啊,嘎嘎嘎——”
“酒,哪有酒?”草叢裏麵忽然傳來一聲怪叫,然後就晃晃悠悠站起來一人,腳步踉蹌,兩眼發直,直奔肥鳥而來:“古來聖賢多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大胖鳥,討你一杯酒喝——嗝——”
“俺不用喝就醉了,好家夥,這酒氣也太衝了!”肥鳥也連連打了兩個噴嚏,然後三腳朝,躺在草地上。那人腳步本來不穩,結果被肥鳥絆倒,在地上滾做一團。
竟然達到酒氣熏人的境界,這位簡直就是酒仙啊——歡子過去把這一人一鳥分開,一瞧肥鳥真是被醉倒了,直打呼嚕,也不由嘖嘖稱奇。
於是仔細打量一下這位醉鬼,隻見他仰麵朝躺在那裏,也睡著了。一襲青衫,胸襟上斑斑點點,灑滿酒痕。往臉上看,麵目倒是清秀,細眉長目,三綹長髯,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醒來——”歡子用手推了他幾下,那人渾身如同一灘爛泥,毫無反應。
“碰上醉鬼了,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不搶白不搶。”歡子先取出百穢丹,將肥鳥喚醒,然後就開始在那個人身上摸索起來。
肥鳥倒是明事:“別費勁了,有好東西早就換酒喝了——”
事實證明,肥鳥還是有些見識的,這個醉鬼除了身上的青衫和腳上的葛履之外,一無所有,甚至連個儲物戒指啥的都找不到。無財一身輕——在這個人身上得到最好的體現。
“俺知道這家夥是誰了——肥鳥,趕緊把酒都喝掉——”歡子忽然叫了一聲。
那個醉鬼立刻一骨碌爬將起來:“哪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