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塊上品仙石,對於現在財大氣粗的歡子來,並未放在眼裏。隻不過百戰堂玩了這麼一手偷梁換柱,實在家子氣。於是也不話,隻是笑眯眯地瞧著梁大戰。
梁大戰聽了肥鳥的抱怨之後,也是一愣,隨即麵孔漲紅起來:“堂主,當初在河裏,是我親口許下了五萬塊上品仙石,豈能失信於人!”
“梁長老,你可知罪!”何不戰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差點斷送百戰堂五百名弟子的性命,又損失三艘海船,無數靈材,還有何麵目在此大放厥詞!”
梁大戰一張老臉漲得更紅:“屬下知罪,甘願接受任何處罰。隻不過當時代表百戰堂許諾,梁某不才,也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這五萬仙石,我自己出。”
“梁長老,你現在是待罪之身,戒律堂已經將你的財務封存。”白戰山冷笑幾聲,又向歡子道:“朱道友,你們趁人之危,施恩圖報,好像也不是君子所為吧?”
這家夥陰陽怪氣的模樣,叫人十分不爽。不過他的心思也瞞不過人,不外乎是要激怒歡子,然後一拍兩散。
無論是歡子還是肥鳥,都是老江湖,這樣的把戲見多了。肥鳥立刻嘎嘎幾聲:“俺們明碼標價,不偷不騙,你情我願。如果百戰堂認為自己門下弟子的性命不值一百塊上品仙石,那俺們現在就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俺是個大嘴巴,喜歡到處嚷嚷,你們還不知道吧,俺是耍嘴門的總門掌——”
何不戰與白戰山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大胖鳥實在是刺頭,此事如果傳揚出去,百戰堂肯定聲名受損;可是要乖乖交出仙石,更是心有不甘。兩個人從彼此的目光之中,都看出一絲殺氣。或許,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梁大戰跟這兩位一起打江山,從他們一個眼神之中就能判斷出內心所想,當即心中大驚:就憑那夥人能夠縱橫河的本事,絕對不能樹敵!
他也清楚,門派是要懲處他,隻不過是給外人擺擺樣子,想要賴賬罷了,但是千萬不能妄動殺機,否則百戰堂就有滅門之災。
這一切,歡子冷眼旁觀,自然瞧得清清楚楚,他隻是覺得像是在欣賞一出鬧劇,百戰堂的堂主和那位白戰山長老,根本就是兩個跳梁醜。這樣的境界,估計百戰堂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於是也笑嗬嗬地站起身:“諸位,買賣不成仁義在,別因為區區五萬塊仙石反倒斷了交情。這筆錢,俺們不要了,就當是大家交朋友了。”
肥鳥還有些憤憤不平:“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何不戰雖然麵子上不大好看,不過想想還是忍了。想來對方也是看出他們動了殺機,心中畏懼,這才服軟,總之是百戰堂占了大便宜。當下哈哈幹笑幾聲:“朱道友胸襟開闊,佩服佩服,這個朋友,百戰堂交定啦!”
看到對方伸出手來,歡子也就笑嗬嗬地把自己的手搭過去:占便宜吃大虧,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
本來皆大歡喜,可是白戰山又不合時宜地冷笑幾聲:“識時務者為俊傑,朱道友深得明哲保身之道,佩服佩服。”這家夥,是準備把黑臉唱到底了。
歡子也不生氣:“沒法子啊,俺膽子比較,最怕打打殺殺的事情,所以才會被派來要賬。”
見他如此沒有骨氣,白戰山也沒了跟他鬥嘴的勁頭。在他想來,這樣貪生怕死之輩,就應該直接攆下山去,不配成為百戰堂的坐上之賓。
不過人家畢竟救了百戰堂弟子,也不好意思直接送客,而且看樣子這廝臉皮還比較厚,也沒有主動告辭的意思,所以何不戰還是擺下宴席。
肥鳥剛才雖然不服不忿的,不過看到歡子始終笑臉相迎,就知道這家夥憋著什麼壞主意呢,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到了飯桌上就甩開大嘴,猛吃猛喝,瞧那模樣,大有把五萬塊上品仙石都吃回來的架勢。
自然,他的表現贏得了一大撥白眼。不過肥哥就有這股眾人皆怒吾獨樂的氣概,吃得來來回回上了好幾桌子酒菜,直到溝滿壕平,這才罷休。
看到他們吃飽喝足之後,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何不戰也隻好安排住處。不料想,這幾位還真實在,居然就在麒麟山上住下來,整日裏好吃好喝,吃完就在山上溜溜達達,無比愜意。估計要是住上三年五載的話,沒準真能把五萬仙石賺回去。
一開始,何不戰還比較照顧顏麵,到了後來一瞧朱樂等人實在不識趣,也就把他們當成了沒見過世麵的惡客,索性也就不再露麵,隻有梁大戰出麵陪同。而且飯菜的檔次,也一不如一。
梁大戰倒是對歡子他們十分過意不去,心中愧疚之下,盡心竭力陪著遊逛。他也猜不透這位朱樂道友的真正用意,按理,出身於那個實力強悍的隊伍,不至於留在百戰堂受這份鳥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