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十幾個人站出來,其中有兩個煉丹師,剩下的都是煉器師。這些人就臨時組織在一起,慢慢再考察他們的能力。至於其他方麵的人才,都需要細致排查摸底,力爭做到人盡其才,這樣才能將優勢全部發揮出來。
隨後就是一係列的人事安排,胡去病成為這支隊伍的總指揮,雖然他一再謙讓,叫歡子當家,不過歡子懶散成性,言明要搞後勤工作,所以也隻能由胡去病披掛上陣。
另外,十支隊也選出了正副隊長。至於以後如何作戰,如何搭配,那就是胡去病需要操心的了,歡子一概不管。
而整個隊伍的名稱,也確定為柱別院。大多數人都不明所以,歡子也沒有過多的交代,等到以後自然會知曉一切。
當晚,翠屏山大排筵宴,歡慶新生。第二一早,隊伍悄然離去。在浩瀚的仙界,千八百人簡直就是滄海一粟,激不起一點浪花——
事實證明,撤離翠屏山的舉措十分英明。幾之後,巨鯨幫的大隊人馬就殺到這裏。從那些提前離開翠屏山的仙人口中,得知了歡子的下落,所以調集了附近十幾個分舵,共有十數萬仙人參加這次圍剿。
不過當他們布下羅地網之後,卻一無所獲。據負責這次行動的一位副幫主,當場就將翠屏峰夷為平地……
時間會衝淡一切,一百年光陰,就這樣匆匆而過。河潮漲潮落,無數才俊來了又去,那個曾經名噪一時的仙界第一騙,名聲也早就淹沒在大潮之中。
這一日,河之水又開始猛漲,波浪排空,濤聲如雷的河,又一次展現在所有仙人麵前,用它強大的威壓,宣布著漲潮的回歸。
那些縱橫河的海船都已經上岸,剩下的半年時間,就相當於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曾經在河沿岸散布的那些海市,也迅速蕭條下來。不過所有人都清楚,半年之後,這裏必將又重新迎來繁華和喧鬧。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就在靠近東大州的一處水域上,三艘海船還在海麵上顛簸。在驚濤駭浪之中,它們就像是飄零的落葉,隨時會被卷得無影無蹤。
梁大戰死死抱著已經折斷的桅杆,心中的懊惱甚至比河之水還要凶猛:悔不該一時貪財,多耽擱了半日,以致錯過了登岸的最佳時期。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船毀人亡!
想到因為自己的指揮失誤,不僅僅使幫派損失慘重,更主要的是這三艘海船上還有五百名幫派中的年輕弟子,隨同他這位長老一起外出曆練。假以時日,這些弟子都會成為幫派的中堅力量,可是現在卻全部斷送在他的手中。
“百戰堂隻怕從此一蹶不振,我梁大戰就是門派的罪人啊!”梁大戰仰悲鳴,可是在河的濤聲中,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扯得支離破碎,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這裏距離岸邊並不太遙遠,以他接近仙尊巔峰的實力,完全有可能逃出生。隻是,梁大戰如何能夠將百戰堂那些年輕弟子拋下。他已經下定決心:既然是他的過錯,那麼就應該陪葬——
又一陣巨浪湧來,大船被高高拋向空中,然後又重重落下,雖然船身都刻有陣法,卻也抵不住海浪的撕扯,三艘大船,頃刻間變得支離破碎。
百戰堂數百名弟子全部落水,雖然他們大多數都是上仙修為,不過在狂暴的河中,卻連飛行都做不到。狂風裹著巨浪,死死將他們摁住,地之威,不可抗拒。
絕對的滅頂之災——梁大戰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任憑波浪將他拋起拋落。
“出手,撈人——”在雷鳴般的波濤中,一個清晰而又沉穩的聲音傳過來,隨後,梁大戰就看到無比驚駭的一幕:隻見一條條矯健的人影在波峰浪顛穿梭,如同浪裏白條,視那洶湧狂暴的海浪如無物。
很快,百戰堂的弟子都被他們撈起,包括梁大戰在內,也被一個賊笑兮兮的光頭和尚扛著,暫時懸在半空。
就在風急浪高的河上,一千多名健兒整齊排列,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誰漲潮的河是死亡之海,誰漲潮的河是仙人的禁區,眼前這支隊伍,徹底粉碎了梁大戰以往的認知,而這幅充滿豪情和力量的畫麵,也永遠刻在梁大戰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