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最初的抗爭和憤怒之後,老牛很快就認命了,乖乖幹活。因為它發現,每個人都在幹,到那幾個光著屁股的屁孩,大到跟它體格差不多的虎妖貓,甚至那隻大傻鳥也不例外。
而把他套上鼻環的可惡豬頭,更是每都累得要死要活,這也叫老牛的心理平衡了許多。
每當傍晚時分,勞累了一的老牛趴在專屬於它自己的牛棚裏麵,在輕撫的晚風中悠閑地嚼著從靈田裏拔出來的雜草,抬頭望望西墜的紅日,它忽然覺得這種生活似曾相識,在沒有追隨仙君之前,他的生活就是這樣,隻不過那已經是一段太過遙遠的記憶,幾乎忘卻的記憶。
到了這時候,那個穿著綠色衣裙,叫青蛙的家夥就會領著一隻蝶妖蹦蹦噠噠跑過來,給老牛帶來點青草,或者隔三差五幫它刷洗一下牛毛。每當這個時候,老牛心裏總是熱乎乎,這種感覺,自從飛升仙界之後就沒有再體驗過。
所以,老牛很滿足,而且到了後來,鼻環也被摘除,似乎人們也把它當成柱峰的一員。
當然,也有明白人,每次看到老牛賣力的在田裏勞作,萬事通臉上總是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意:有意思,仙君最寵愛的仙寵居然在這裏當牛做馬,而且看樣子還挺滿足,真想不懂啊……
日子就這樣在忙碌而充實中一過去,等到秋盡冬來的時候,大麻煩也來了。氣驟然轉冷,北風呼嘯,寒地凍。
修士們大多寒暑不侵,倒是能抗住,可是靈田裏麵的苗扛不住啊,本來鬱鬱蔥蔥的靈田,幾工夫就漸漸轉為枯黃。這已經是好的了,靈田之外的那些草木早就衰敗。
和中土不同的是,柱山的氣候四季分明,到了冬季,更是有長達六個月的冰封期,草木休眠,萬物凋零。
歡子終於明白了,此地有一條浩大的靈脈,卻為什麼沒有人在這開宗立派。即便是距離中土有點遠,也總比搶靈脈搶得頭破血流好啊。
像這樣一年之中隻能有半年才能出產靈穀,應了那句話——事倍功半。沒有了靈田支撐,門派想要發展就難嘍。
最著急的當屬嶽無欲,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就這樣幹耗大半年,估計柱派真有可能創下修真界的一項記錄——建派時間最短的門派。
找歡子商量一下,嶽無欲這才轉憂為喜,因為從歡子那裏淘來一種聚火陣,可以提高地溫,即便是外麵大雪紛飛,靈田裏麵照樣春意盎然,正好適用。
美中不足的是,這種陣法不同於聚水陣和聚靈陣,所消耗的靈石極多。於是柱派倉庫中的靈石就向流水一般轉移到靈田裏麵。到了最後,靈田倒是保住了,可是柱派的家底也差不多光了。而且這種惡劣的循環,每一年都會持續下去。
這還是弟子們群策群力,每個人都把自己私有財產捐助出來的結果。為此,專門以靈石為食的金子徹底慘了,整在老爹麵前拍著幹癟的肚皮,氣得肥鳥一個勁嚷嚷著要去當大盜賊。
柱派,陷入了開派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窮文富武這句話,對修真者同樣重要,修行本來就燒錢,沒有靈石、靈材、靈丹的輔助,修為的提高比蝸牛還慢。這樣下去,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循環。
歡子本來積攢了不少靈石,也算是大戶,這一下也全都折騰光了。重新變回窮光蛋的他,現在看啥都像靈石,熟悉的老歌也也整從他的嘴裏冒出來:“哥發財財財財——”
這個嚴冬,對於柱派弟子來,確實是最難熬的嚴冬。
“要是乾坤圈裏麵那些靈材能夠拿出來用用,定然可以化解危機。”從靈田幹完活,在石室中打坐的時候,歡子忍不住幻想著。
可是,守著這個龐大的寶藏,卻無法開采,看得見,摸得著,就是拿不到,實在令他氣悶。
無比眼饞的看著乾坤圈裏麵那個生機盎然的世界,一株金色的苗忽然引起歡子的注意,那是從通一族手中搶過來的建木之心,別看它高不盈尺,可是卻孕育著建木一半的精華。
“或許可以提前催發建木試試?”一個異想開的想法忽然冒出來:建木是萬木之祖,蘊含的木靈氣無比浩大。而五行之中,偏偏木能生火,或許以一木之力,能抵禦嚴寒也未可知。
有了這個想法,歡子就心急火燎地去找劉半仙,他既然能鼓搗出那個什麼五行元元陣,應該在這方麵比較有研究。
劉半仙的屋裏倒是熱鬧,生著一個大火爐子,上麵架著一口大鍋,陣陣肉香從鍋裏飄散出來。而青蛙,繭飛飛,肥鳥,護山精靈等等,都眼巴巴地望著鍋裏的美味。
“熟了,開吃。”肥鳥伸出大長嘴,從鍋裏叨出一塊肉,分給黑蛋蛋和金子,金子抽抽著臉,委委屈屈吃了一口,就吐在地上,不過其他人吃得倒是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