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從挎包裏麵叼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子,遞到黃點麵前:“你弟弟剛出世,任嘛不懂,肥叔給你賠禮。”
黃點性子憨厚,也不以為意,湊到歡子耳邊:“老爹,俺剛從青蛙那邊來,一會就領你去救她!”
歡子也大致明白了,黃點出現在這絕對不是偶然,估計是一直追著青蛙。家夥居然如此有情有義,不愧是俺的幹兒子。
於是又在黃點臉蛋上親了兩口:“地上都布置了陣法,老爹下不去,先下邊啥情況?”
雖然歡子也是先厚土之體,但是受肉身所限,畢竟不能像土靈那般來去自如,不受陣法拘束。除非他能夠凝成元嬰,元神出竅。
黃點就詳詳細細地將地牢裏麵的情況描繪一番,就連金子也緊緊盯著他的嘴,他現在才勉強能兩句話,比起黃點差遠了,隻有羨慕的份。
等黃點完之後,這才發現,那個金人竟然湊到他的麵前,立即警惕的攥起拳頭:“告訴你,俺也是有本事的,不願意欺負你罷了!”
金子卻一改方才暴力娃的模樣,一手拉住黃點,一手指著自己的嘴,啊啊呀呀個不停,弄得人莫名其妙。
到底是肥仔的幹兒子,他最先醒悟:“黃點,俺兒子是要跟你學話呢。”
看著兩個人兒手拉手坐在床上,跟親哥倆似的,肥鳥心中大慰:“這樣才對嘛,娃子打架不記仇。”
不料歡子卻還是有點憤憤不平:“先幹正事要緊,黃點你先跑一趟,告訴青蛙別著急,她豬頭哥哥來了!”
黃點答應一聲,身子往地裏一鑽,無聲無息,消失不見,隻剩下金子在那發愣。
“別著急啊,等等俺——”歡子心裏疾呼。
在暗無日的地牢裏麵,青蛙無聊地抖著身上的鎖鏈,這些的日子還真難熬,若不是她堅信豬頭哥哥一定會來,再加上有黃點作伴,恐怕早就支撐不住。就在恍惚間,眼前一花,就見日思夜想的歡子忽然出現在眼前。
一定是做夢——青蛙揉揉眼睛,然後就緊緊咬著嘴唇,一串串眼淚疙瘩無聲無息地滴落衣襟。
真不是做夢啊,豬頭哥哥就真真切切站在她身前!
青蛙是個勇敢的孩子,自從來到這裏,一滴眼淚都沒掉,今看到親人,終於再也堵不住了。
不過她也知道身處險地,愣是忍住不吭聲,隻是淚眼朦朦地盯著豬頭哥哥那張熟悉的麵孔。
坐在歡子肩頭的黃點飛上來,伸出手,幫青蛙擦著眼淚。青蛙也忽然破涕為笑,這一刻,笑容是如此燦爛。
漸漸的,青蛙也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對頭,豬頭哥哥一直站在那裏,木呆呆的一動不動。於是勉強凝聚出一絲靈氣,顫聲問道:“你是號哥哥?”
那個歡子點點頭,然後伸出手,在青蛙頭上揉了兩下。這是歡子最喜歡的動作,隻不過在號手中,做起來顯得十分生澀。
在居所之中,歡子透過與號的心神感應,也清清楚楚看到地牢裏麵的情況。號的修為已經達到凝嬰期,所以歡子隻能派他下來。
咚——歡子的拳頭重重在胸口捶了幾下,聲如擂鼓。
“沒人性的!”好半,才從他的嘴裏擠出這幾個字。當他看到青蛙被捆在丈把高的銅柱上,而且還有兩根鎖鏈穿過琵琶骨的時候,他的胸膛就像要爆炸一樣。
穩定了一下激蕩的心情,歡子透過號的視野,開始了解地牢裏麵的情況。當他看到青蛙身後的銅柱時,歡子猛然一愣,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湧上心田。
那還是在南荒萬妖窟的時候,歡子為了築基,闖入過一個石洞,裏麵就有這種銅柱,當時上麵還捆著一具骷髏。後來隨著見聞的增加,歡子也隱隱猜到,銅柱困住的很有可能是仙人。
“太一派好大的手筆!”歡子心中冷哼一聲,然後和號溝通一陣,號就開始嚐試救人。
“沒用的,不知道印訣,除非是仙人來此,才有可能破開九龍困仙柱。丫頭跟某家的待遇一樣,看來對禦龍子那個兒很重要啊!”一個聲音很是突兀地在號識海中蕩起。
鍾無鳴——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歡子當然知曉他的主人,連鍾無鳴這樣一隻腳都踏入真仙行列的高人都無能為力,想要強行救出青蛙,估計希望不大。
也罷,現在就去找禦龍子交換人質——歡子心中計議已定,站起身一腳踹開屋門,大吼一聲:“有喘氣的沒有,告訴禦龍子,俺們現在就下山換人!”
“好大的火氣,魔族餘孽,人人得而誅之,豈有放虎歸山之理!”一個聲音直衝過來,寒颼颼,冷冰冰,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