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子大樂,其實他心裏也估摸出一個大概:肥鳥和金子本源相同,而且肥鳥又無意間替家夥擋了兆,這就是緣分。
眨巴幾下眼睛,歡子翻身坐起,很是八卦地見腦袋湊過去:“差點連俺都被你騙了,不過你被一個發瘋的家夥給射落凡塵,那家夥是誰也,這麼生猛?”
“沒人性——”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從金子嘴裏喊出來,肥鳥是毀人不倦,成功地叫金子學會了第二句話。
“哪有專門揭人家傷疤的。”肥鳥一見幹兒子替他出頭,心下大樂,不過隨即又擔心起來,拍拍金子硬邦邦的肚皮:“乖兒子,不吃東西會餓肚子的。”
金子眨眨眼,忽然鑽進肥鳥那個從不離身的挎包,不大一會,就抱著一塊幾乎和他一樣高的中品靈石飛出來,臉滿是興奮。
哢嚓——在歡子和肥鳥驚愕的目光中,金子張嘴咬下靈石的一角,然後大嚼起來,很快,嗓子眼裏發出咕嚕一聲清響,顯然已經把嚼碎的靈石咽進肚裏。
看到金子又咬了一口,吃得蠻香,歡子也不覺來了興致,伸出拇指,探向金子的嘴:“俺瞧瞧牙長齊了沒?”
在他想來,家夥跟肥仔那麼親,而肥仔又是他的好兄弟,所以金子應該對他也親近才對。不過這一次歡子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隻見金子將手裏的靈石一扔,奮力張開嘴,一口咬住歡子的手指。
“哇呀呀——”歡子疼得一個勁甩手,金子就是不撒口,被他甩得在半空亂舞。最後還是肥鳥上來幫忙,這才脫困。
看著手指上格外清晰的兩排牙印,肥鳥一個勁點頭:“嗯,看來是長齊了。”
歡子忍不住在他的大屁股上踹了一腳:“這個臭毛病不能慣著,整吃靈石,早晚得叫他吃成窮光蛋。”
肥鳥卻不以為意,歡子的身家他最清楚,能吃窮才怪呢,所以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金子繼續啃靈石,一邊跟歡子彙報:“根據泡泡的反應,俺估摸著青蛙應該囚禁在上次的那個地牢裏麵,想要偷偷摸摸救出來,估計有難度。”
歡子也不由眯起兩隻眼睛,雖然上一次從地牢裏麵救過人,但是那時候太一派的重視程度不高。想想連鍾無鳴那樣的高手都被牢牢鎖在困仙柱上數千年,不得脫身,若是青蛙也受到這種待遇,搭救的難度就不是一般大了。
“俺先好好琢磨琢磨。”歡子這次來太一派,交換人質隻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會采取的最後一招,他的野心甚大——不僅要混進蓮花峰,將人救走,然後還要全身而退。至於抱龍子,他根本就沒想放虎歸山。所以才會把時間推到下個月,就是想多爭取點時間。
有歡子籌劃,肥鳥當然不用跟著操心,看到金子哢嚓哢嚓啃光了一塊中品靈石,於是又樂嗬嗬掏出一塊扔過去。
金子雙手抱住,啃了一口,就呸的一聲吐到地上。肥鳥也不滿起來:“不帶這麼禍禍人的,你老爹俺的靈石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不過金子剛剛開蒙,顯然理解不了這麼複雜的語言,咣當一聲,把懷裏抱著的靈石扔到地上。
肥鳥撿起來一瞧,又高興起來:“不愧是俺的幹兒子,這張嘴夠刁,下品靈石根本就不吃——歡子,把你的上品靈石先借給俺幾塊。”
歡子抬起手,晃晃那個牙印未消的手指:“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孩子不經慣,有下品靈石吃就不錯了,想當年俺窮得連一塊壓兜的靈石都沒有……”
起來,歡子現在還真是一窮二白,隻是儲物袋裏麵散散落落放著幾塊下品靈石。寶貝儲物戒指借給了水月兒,而儲物倉庫乾坤圈則暫時被鳳仙兒戴走,所以隻能給肥鳥憶苦思甜講大道理。
而肥鳥平素大手大腳慣了,根本就是存不住錢的主,把他自己的挎包翻個底朝上,最後又找出三塊下品靈石,一股腦扔給金子。
金子嘩啦嘩啦擺弄一陣,最後也皺著眉頭啃起來,不大一會,肚皮就變得圓鼓鼓。看來歡子得沒錯——不能慣出臭毛病。
“俺這肚子也餓了,走,好好吃太一派一頓。”肥鳥大聲吆喝著,瞧那架勢,很有些吃大戶的意思。
等到負責陪酒的劉太元看到那隻大傻鳥和豬頭子風卷殘雲,摟光了足夠十個人享用的酒筵之後,心中暗暗詛咒:都是吃貨,使勁吃,也好做一對飽死鬼——
回到住處,早就黑了,肥鳥往床上一躺:“吃飽不挺屍,肚裏沒板脂。”
金子也有樣學樣,躺在肥鳥腦袋旁邊,不時用手拍幾下肚皮,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肥仔你要是能教育出好孩子才怪呢——”歡子無可奈何地嘟囔一聲,“夜深人靜的,俺也該出去溜達一圈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