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痛楚中,王師兄麵目現出幾分猙獰,猛然奪過頭上的火羅傘,然後飛起一掌,向阿紫拍去,龐大的靈氣將阿紫直接逼出火羅傘籠罩的安全區域。
“憑什麼你在門派裏麵就處處受寵,好東西都霸占著,現在沒了師門長輩的庇護,看你還依仗什麼!”生死攸關時刻,王師兄壓抑在心中已久的嫉妒和憤怒徹底爆發。
阿紫望著鋪蓋地向她湧來的火雲蟻,沒有絲毫反抗,嘴裏喃喃著:“難道我真是一個多餘的人嗎——”
“你就是個笨蛋!”一個聲音忽然從身下傳來,然後阿紫就覺得眼前一暗,似乎被關進一個漆黑的籠子。不過剛才那個聲音她很熟悉,忍不住歡呼一聲:“歡子,是你嗎!”
施以援手的正是歡子,雖然阿紫的爺爺禦龍子跟他不對眼,但是歡子對這個丫頭卻不能見死不救:“阿紫,每個人的生命既然誕生,就有他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善良和單純,就是你生命的力量。”
領悟出陰陽生死輪,歡子對於生命的感悟也就更加深刻。阿紫靜靜地品味著歡子的話語,心頭似乎有一扇明亮的窗子被緩緩推開。
“你的那位王師兄也完蛋了——”歡子密切關注著上麵的戰況。
阿紫嗯了一聲,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局,不過心中還是生出幾分悲涼。經曆這番生與死的折磨和考驗,她似乎一下就成長許多。
或許這也是每一位修士的必經之路,歡子就是這麼一路走來的,甚至還包括青蛙,她的年齡雖然遠比阿紫,但是論起經受的磨礪,卻是幾十倍於阿紫。
“我們出去,赤潮蟻已經走了。”歡子的聲音中透出幾許失望,剛才他把那些紅色漩渦都探查了一遍,絲毫沒有發現青蛙和不點的蹤跡,繼續追蹤赤潮蟻已經變得沒有一點意義。
沙漠上麵已經重歸寂靜,除了地上那些赤潮蟻的屍體之外,再無任何蹤跡。幾名太一派弟子,全都被啃得骨頭渣子都沒有留下。
阿紫的眼中默默流淚,她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生離死別,一時間難以割舍。良久,她才拉著歡子的胳膊:“我們走——對了,幾前我還看到了水月兒師姐和另外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師姐在一起呢,要不是我攔著,師兄他們就——”
月兒和果果!歡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他當然明白阿紫想什麼,通塔裏麵,也是解決恩怨最好的地方。
阿紫的一念之善,也換來了歡子的一念之仁,有時候拯救別人就是拯救自己。歡子習慣性地拍拍阿紫的腦瓜:“你做得很好,她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我們趕上去。”
被歡子的大手一拍,阿紫的臉蛋有點發燒,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叫她很興奮,又有點害怕,還有點期待。她並不知道,這個是歡子的習慣動作,是在青蛙身上養成的。
看到阿紫行走的速度太慢,歡子就把肥鳥叫出來,看到阿紫,肥鳥嘴裏立刻嘎嘎一陣怪笑,很是熱情的衝上去,張開兩個大膀子將阿紫抱住。在太一派的時候,阿紫沒少領著他吃吃喝喝,算起來也是“酒肉朋友”。
騎在肥鳥背上,阿紫漸漸恢複了活潑的性,一路走一路跟歡子他們嘰嘰喳喳。歡子也大致講了一下進入瀚海的遭遇,不過和禦龍子交鋒的事情還是沒有告訴這個丫頭,既然單純,就讓她繼續單純下去,歡子不想把太多的紛爭強加到無辜的阿紫身上。
在遭遇沙暴之後,水月兒和果果就相擁在一起,總算是幸運地逃生。兩個人儲物袋裏麵不缺吃的,有水月兒在,兩個人也不用擔心缺水,所以並沒與遇到太大的危機。
姐妹二人漫無目的的在瀚海中行進,尋找失落的同伴。不過除了遇到幾名太一派弟子之外,竟然再也沒有遇見過人。
在沙丘的被風坡,兩個人又坐下休息,果果的目光凝重著遠方茫茫的沙海,口中喃喃著:“不知道歡師兄和青蛙她們現在怎麼樣啦?”
水月兒則施展靈雨術,往一隻玉瓶裏麵收集淡水。雖然在沙漠裏麵施展這個法術有些吃力,但是同樣也更容易進步,這本身就是試煉的一部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歡呼聲傳來,嗓子又尖又細:“水,水——我要喝水——”
兩個人一起望去,隻見遠處飛來一個人,才巴掌大,渾身上下光溜溜,隻有腦袋上頂著一片葉子,快要被熾烈的陽光曬幹巴了。
居然有這麼的人,不會是成嬰修士的元嬰跑出來了?就在兩個人一愣神的工夫,人噗通一聲,直接鑽進了水月兒手中的玉瓶,然後裏麵就傳來咕嚕嚕的聲音。
果果扯扯水月兒的衣袖:“師姐,這個家夥身上的木靈氣好純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