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著什麼急？有人比你更著急。”孟長雲瞥了撇嘴笑道：“擺出一副公事公辦，但是卻兩邊不靠的態度即可。宣布陛下命令，詔令陳凡盡快聯絡薊州舊部，從速側擊幽州，減輕莫州壓力。”
“你要不要讓薑岩趁機想想辦法，和小七聯絡上一次，也聽聽他是怎麼想的。”孟長雲說的這些話向清秋自己就知道，所以在沉吟半晌之後問道。
“這個隻怕未必能成，我此前在路上問過薑岩了，和雲兒那邊的聯絡從來都是常衡親自負責的，剩下的連他和吳鬆都不清楚。而且我們臨行之前，常衡已經傳了消息出去。”孟長雲搖了搖頭，隨即起身歎息道：“我們如今的處境和能做的事想來他比我們自己還清楚，所以若是他有需要定然會主動上門的。這也是我帶著薑岩過來的原因，關鍵時刻隻有他們這一幫舊部能和他的手下接上頭。”
“走吧，去看看這位親戚給我們設下的是不是鴻門宴。”向清秋點了點頭，微一思索此前的幾次傳訊，基本上也都是如此。而且孟從雲如此而為，也很顯然是不想自己和他聯絡過多，從而被人懷疑，通過常衡就能人為的控製節奏，從而在關鍵時刻插入進來。
兩人起身，從臨時下榻的刺史府來到陳凡的大都督行營的時候，孟乾雲已經在門口迎接了，他如今是掛了幽州都督府長史的名頭，所以可以公然出現。
“嗬嗬，大兄數月不見，倒是精神很多啊，看起來北地的風霜沒讓你清減，反倒是健壯不少。”孟長雲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大兄，眼珠子一轉，直接道：“你那位大舅子呢？他怎麼不來啊？清秋如今是督軍，這職銜不比他差多少吧？”
“你這張嘴！”孟乾雲此時也沒心思和孟長雲鬥嘴，拉著向清秋一邊走一邊道：“清秋你能來我和陳凡也算是心安不少，怎麼樣，這一路還順利吧？”
“沿途都是北地逃難的百姓，充斥官道兩邊，日夜嚎哭不止，何談順利？”向清秋搖了搖頭，轉而看著孟乾雲道：“乾雲，陳凡人呢？既然是私宴，他這個大都督的架子也不用擺了吧？”
“人家早就在裏麵等著了，而且親自下廚準備了河間城最有名的醬驢肉和炙羊肉。”孟乾雲拉著他走入客廳之後笑道：“你自己看，這可都是他親自下手準備的，怎麼樣，誠意滿滿吧？”
“嗬嗬，清秋和長雲都來了？”兩人說話的時候，陳凡剛好帶著兩個人端著一堆食材走了進來，見到向清秋和孟長雲兩人頓時急忙上前招呼。
“你一個大都督，怎麼對這些庖廚之事這麼精湛？”孟長雲在旁邊有些好奇對方嫻熟之際的將一樣樣食材準備妥當，然後親自上手，那手法一看就是臨時現學的，而是經常如此。
“長雲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能別這麼夾槍帶棒的？”孟乾雲在旁邊瞪了他一眼，轉而笑道：“今晚就我們四人，就別客氣了，一起動手吧？”
向清秋在旁邊拉了一把孟長雲，沒有過多拂陳凡的麵子，在旁邊卷了一塊甜餅，轉而邊吃邊道：“如今莫州前線軍情如何？我來時曾聽說紅翎信使回帝都報訊，說是耶律人十萬鐵騎已經全都集中到了莫州前線，你們有何辦法應對？”
“這，你放心，我都安排妥當了，莫州必然萬無一失。”陳凡被這直白的問話說的臉色一白，隨即拍著胸脯笑道：“這一次我也是痛定思痛，下了血本，隻要徐州大軍及時跟上來，就可以反守為攻，將耶律人趕出莫州，將戰線重新推到幽州境內。”
“如此就好，陛下的命令明日一早隻怕就要宣讀了，內容想來你也知道，我也不多言。”向清秋擦了擦手，轉而道：“此事無法拖延，而且詔令實際上還在紀中鑫手中，他是誰的人你們二人也清楚，恕我無法幫到你。”
“這個，清秋，既然今日都是自家人私宴，那我也不諱言，你此行能有多大自主權？畢竟你才是皇命欽點的督軍，他紀中鑫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寧王麵前的一條狗而已，想給他趕走，那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孟乾雲在旁邊聞言愣了愣，轉而看著向清秋道：“父親的意思你也清楚，這件事你總該不會袖手旁觀吧？隻要你們幫我們一把，日後我必有後報，決不食言。”
“大兄，你想怎麼幫？”孟長雲看著對方似笑非笑道：“清秋的這個督軍從何而來旁人不知，你還不清楚嗎？本就是父親妥協的辦法，你能指望他怎麼辦？總不能宰了紀中鑫吧？更何況人家是七個人，清秋就一個人，這件事連陛下都沒過問，你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