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沙公子不愧是將門虎子,這麼快便反應過來了?”桑雄此時的臉色逐漸變冷,但是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增多,看著沙成輝笑道:“那大公子以為,我桑雄要邊軍布防圖做什麼用呢?”
“你,這個我自然不知,不過大頭領您是沙盜,就不該參與我大晉和耶律的戰事,如此兩邊也不會對您有所不利,但若是您執意要取布防圖,那我隻能說,您找錯人了。”沙成輝的態度讓身處房梁之上的孟從雲暗自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下麵桑雄卻起身道:“沙公子當真不給麵子?”
“不是我不給麵子,而是做不到。”沙成輝此時算是徹底豁出去了,直接毫不示弱,目光直視桑雄道:“邊軍布防圖事關整個燕地生死,曆來都是都督府絕密,除非我父親本人,否則的話就算是都督府長史都不知曉。我雖然是都督府大公子,但是在軍中卻並無職務,你讓我如何給你去取這布防圖?”他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更何況,大頭領要這布防圖隻怕是送給耶律人吧?如此一來,若是我取了布防圖給你,豈不是資助耶律人和我父親作對?一旦邊軍布防圖落到耶律人手中,那到時候鐵騎扣關而入,整個燕地數百位百姓怎麼辦?我不能因為一人之過,連累整個燕地百姓跟著受難。”
“這個都督府大公子倒也有幾分骨氣。”孟從雲在上麵暗自點頭,但是此時下麵桑雄卻一瞬間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看著沙成輝冷笑道:“難道大公子不怕死嗎?”
“自然怕死,我長這麼大連皮都沒破過,怎麼會不怕死?”沙成輝搖了搖頭,但是卻咬牙繼續道:“但是我知道,給了你邊軍布防圖,我們一樣要死,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我為何要幫你?”
“就是,我們不怕你。”沙成輝這句話一說出口,旁邊幾人也同時朝著桑雄怒目而視,這一瞬間的氣勢倒是確實讓對方嚇了一跳。
“哼,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們是苦頭吃得不夠多,找死了。”桑雄一拍手冷笑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扔到山頂的冰窖裏去,凍他們一天一夜,我就不信,敢不鬆嘴?派人去幽都送信,沙必成那老小子要想救自己的兒子,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邊軍布防圖送過來,否則的話他就等著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這桑雄的漢話說的倒也不錯,一揮手之後直接命人將大呼小叫的沙成輝等人帶走,同時朝著身邊幾人道:“這幾日附近的那些卑賤的漢人是不是該上供了?若是時日遲了,隻怕大汗他們要動怒了。”
“這次我們若是拿不到燕地邊軍的布防圖,光靠這些漢人送上來的奴隸,隻怕大汗肯定會責怪的,或許還會有責罰。”他旁邊為首的一人一句話說完,轉為了草原方言,但是就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上麵的孟從雲一瞬間臉色變幻不定。
“走!”孟從雲微一沉吟半晌之後,朝著長穀和李飛雪打了個手勢,三人悄無聲息的從房梁之上撤了回去,再次摸回了山頂。
“七公子,要不要去救那幾個人?就他們的體格,隻怕一天一夜就真的凍壞了。”李飛雪見到孟從雲沉吟不語,當即問道。
“現在不是救不救他們的事。而是這個桑雄明顯不是普通的沙盜,隻怕是耶律人潛伏進入燕地的眼線,甚至於還是他斂財的工具。”孟從雲苦笑道:“如今必須設法鏟除這夥人,否則的話他們想要邊軍布防圖,一計不成必然再生一計。下一次若是他們再去抓什麼人來,就難免會出現敗類。”
“說的也是,這個幽州都督府大公子,看起來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沒想到倒也有幾分見識和骨氣。”長穀在旁邊點頭,隨後道:“你可有周全的辦法?”
“回去召集人手,我們突襲北固山。”孟從雲咬了咬牙道:“事到如今,關乎整個燕地的存亡,也顧不得其他了。李大哥,你留在此地,監視桑雄的一舉一動,同時看看他們打算拿沙成輝怎麼辦,師兄我們回去,把所有人都叫過來,設法斬首桑雄,擒賊先擒王。”
“放心,交給我,必不會讓沙成輝那幾個人死在這裏。”李飛雪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山腳下一行人開始朝著山頂而來,頓時點了點頭,悄然隱身在一旁。而孟從雲則和長穀對視一眼之後,開始朝著來路急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