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日勒和克(1 / 2)

十二世紀的蒙古高原,逐水草而居的蒙古各部生活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上演著他們自己的民族傳奇。這片被高山、湖泊、丘陵、沙漠等複雜地形從西伯利亞森林中分割出來的大草原,有著雄偉險峻的高山如山、阿爾泰山、薩彥嶺、杭愛山、興安嶺等,山上密布著寒帶特有的針葉林,而在海拔更高的地方則是最耐寒的落葉鬆。無數大大的河流從高山幽穀中發源,其中最具代表河流為斡難河、克魯倫河,它們如同一條條晶瑩的玉帶,蜿蜒曲折地穿行在浩瀚遼闊的草原上,為草原上的人畜提供養分。

每年的六月至七月是草原最美的時刻,綠絨絨望不到邊際的草地如同一張巨大的地毯,而無數叫不上名的爭奇鬥豔的花朵點綴其間,給單調的綠sè增添了許多活潑的s發詩人的奇思妙想,當然也發生了無數的騎士愛情。

秋高馬肥的季節,漠北的季風給這裏來了個大手筆,整個草原變成一片金黃sè的世界,萬物俱寂,血液裏充斥著蠢蠢y古人用手中的刀劍渲泄心中對生活的苦悶,掠奪、攻伐、戰爭將主導一切。當西伯利亞的朔風來臨時,則意味著蕭瑟而漫長的冬季來臨了,整個草原歸於沉睡,隻至來年的複蘇……

出生在十二世紀的蒙古人,幸運也不幸,這個時期的血腥征服比以往更加的激烈殘酷,有幸活下來的人,特別是那些經曆了蒙古人最引以為傲波瀾壯闊的征服史的勇士來,他們是幸運的,在血淚與刀劍中經過了真正的洗禮,他們是當之無愧的把阿禿兒!

夏季的某,母親很早就已經起床忙碌著了,提著打水的工具朝帳外走去,流經營地的土倫河為我們部落的人畜提供水源,每早上去河邊打水是部落每個女人必做的第一件事,我一直認為草原部落的女人們是最勤勞的。早上牲畜還沒有外出放牧,這個時候的水是最幹淨的!帳篷的著一個石砌的爐子,母親打好水後,提了幾塊幹牛糞走到爐子旁,很快爐子發出“劈劈叭叭”聲音,她將塊放進煮沸的水裏,隨忙用鐵鉗子撥弄著火塘,這樣可以使灶裏的牛糞燃得更充分,而減少“劈叭”的聲響。

很快煮沸的融合茶葉的清香,彌漫著整個帳篷,以及烤黃羊肉的香氣使勁往鼻子裏鑽,這讓我回味起昨晚吃的黃羊肉,味道真的很美妙,但是溫暖的被窩又讓我很不情願這麼早就離開它,心裏鬥爭了許久,翻來覆去的。

此時父親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忽蘭了沒有?”

話間帳篷門簾被掀開,父親高大的身軀從外麵走了進來,還帶進了一絲清新的水草腥氣。

他徑直來到我的地鋪旁道:“兒子,該起床了,今我帶你去一個新地方牧馬。”

父親的提議讓我一振,於是趕緊翻身起床。

“哈哈,忽蘭,你還記得嗎?咱們帳篷外種的那棵鬆樹都長成碗口粗了,算算時間,我們的兒子今可是滿十歲了。”父親高興地道。

他這一,提醒了母親忙碌讓她忘了此事,她有些難為情地道:啊,你看我都忘了這事,也沒為這孩子準備一些好吃的東西。”

父親提到的那棵鬆樹是在我出生時,在帳篷邊種的,按照部落的傳統,每個新出生的孩子都要種一棵吉祥樹,並專門請薩滿巫師來作法。

按照蒙古人的慣常看法,萬物都有靈木有樹神。經過薩滿的施法後,這棵吉祥樹成為我的保護神。

每過一年父親都要在樹身上係一條哈達經幡作記號,十年過去了,最初的樹苗都長成一棵大樹了。

父親給我取名為和克”,意為“威武”。看得出他對自己第一個孩子寄予了厚望,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名草原上受人尊敬的威武勇士。

記得還在一歲的時候,父親就開始抱著我騎馬了,草原人的家園是安在馬背上的,一個好的騎手需要從就開始練習騎術。三四歲的時候,我便開始練騎馬了,並直至能獨自騎在馬背上。

最初是用父親的坐騎,我坐在馬鞍前,屁股底下還特意墊了一層柔軟的羊毛氈。他坐在我的身後,一手拉韁繩,一手扶著我,帶著我在草原上行走,與他一起放牧,讓我慢慢的適應馬背上的顛簸。

稍大些的時候,他撤掉了柔輕的羊毛氈,直接就讓我坐在皮馬鞍上,剛開始很不習慣,以至於一下來,屁股顛得紅腫,大腿兩內側更是被磨破了,以至於不能走路,後來直至屁股腚磨出繭來的時候就不會再有疼痛感了,到這此時便可以適應較遠的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