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計劃(下)(1 / 2)

“第二個計劃、第二個計劃……”江道臨的聲音越來越,他想著怎麼才能得委婉一點,能讓老譚更容易接受一點呢?這時候,他轉念又想到,要服別人,起碼需要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如果像自己這樣忐忑不安,怎麼可能讓別人被你服呢?當然他也知道他並不時懼怕老譚,到底他是覺得這樣做對不起那些犧牲的烈士,對不起長眠地下的老左。

老譚眼睛抬了抬。

因為江道臨忽然挺胸抬頭,直視著他,聲音也恢複了正常:“第二個計劃我是這樣想的。放葉承宗回去。他的位置雖然不高,但是卻相當重要。海城軍統方麵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他基本上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樣的話,中統方麵有我、軍統方麵有葉承宗,國民黨方麵無論要在海城做什麼樣的大動作就都不可能瞞過我黨的眼睛。這樣的話,趙秉熙將軍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而到必要的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也能讓他心裏更有底,能在最後一刻下定決心。隻要趙秉熙的位置穩固,那麼一旦解放軍逼近海城,我們就能不用流多少血解放海城。”

老譚一句話也沒有,依舊是苦著臉。當然他其實剛才就料到了江道臨會這麼。

夜更深了。氣變得涼爽起來。

風大了些,吹的時間長了,讓人覺得淡淡的涼意。

上的雲兒不知被吹到哪裏去了,地麵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sè的光輝,彌漫著朦朧的味道。

既然老譚不表態,江道臨隻能繼續他的服工作:“當然了,這個計劃要實行,首先就必須我們自己克服心理上的障礙。”

“生命是一場終究會謝幕的戲,但人生卻是一盤永遠也解不開的玲瓏局。事實上沒有人可以保證永遠,永遠到底有多遠呢?沒有人知道。一場戲隻要耐心就可以看到結局,可是一個人不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是無法看到他的結局的。他不能,別人也不能。”

“誰都沒有把握在大風大浪中能一直朝著最初的彼岸行駛,即便他知道他一開始的方向是對的。在航海界有個不成文的傳統,一個真正的船長即便到了風浪肆虐船傾人亡的最後的一刻,寧願和船一起下沉,也決不放棄自己的所乘的船隻。但是事實上又有幾名船長能做的到呢?如果每一個船長都如此固執,如此執著,如此壯烈,那麼我想那些隨船而沉的船長們也不會為後世所津津樂道了。因為如果英雄已經到了滿大街都是的地步,那麼英雄也就不再是英雄了。”

老譚挑了挑眉毛,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宛如刀刻斧鑿一般:“你到底在什麼?雲山霧繞的,你當初難道學的是文學?”

“莊子: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神人、聖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做一個至人,一個大寫的人,對一個強者來,通過努力和自我約束是可以力所能及的。對一個強者來,沒有厄運值得恐懼,沒有失敗值得灰心喪氣,沒有私yù不可以拋棄。”江道臨看到老譚的臉sè又開始向豬肝sè變化,於是頓了頓道:“我其實想的是高尚的品德和之所以高尚,那就是因為能夠做得到的人極少。曆朝曆代能做得到的人被稱之為也就是強者,或者是大而化之的至人。我本來學的是數學,可惜隻上了一個月的課,戰爭就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