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是“倉頭”,這裏管囚室叫叫“號子”,此人長了一雙像狼一樣的眼睛、身體健壯、棱角分明、前胸有紋身,紋了一隻栩栩如生的斑斕虎頭絕侖!進來之前是位黑社會老大。
為爭奪一家夜總會的保護權,聚眾鬥毆,用散彈槍打傷了好幾個,還有被打殘的,綽號“槍杆子”,真名張彪。
據他自己講,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三十六了,流年不利啊!
這第三個正張著嘴,忽高忽低的打著鼾,這位老兄大概五十上下,矮胖矮胖的、肥碩的光腦袋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脖子上滿是一圈圈的肉,堆在一起似乎像壓扁了的彈簧、特別是走路,一擺一擺的,像隻鴨子,看上去平時保養的不錯,是那種養尊處優慣了的人。
姓王名仰民,是省交通廳握有實權的一個處長,拿了不少好處,東窗事發,也進來了;
第四個也就是我了,本人是海關的監管科科長,罪名是放任走私,這幫公安,連海關的工作程序都沒弄清楚!
其實,嚴格的講並不屬於走私,隻是鑽了國家政策的空子,因為是關長的兒子找到了我,請我多加關照,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關長對我有知遇之恩,不到三十歲就讓我當上了科長,獨當一麵,我能怎麼樣呢?好在我沒拿什麼好處,否則那就麻煩了;
下一個躺在那裏像隻安靜的貓,準確的像隻猴子,個頭不高瘦的,人很機靈,難怪大家都喊他“猴子”。
真想像不出他怎麼能撬開鑽進一個三十厘米見方的窗,把人家市場裏金店的手飾珠寶洗劫一空。
據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臨走了鬼使神差般的還挑起蒙在探頭上的布,衝著攝像頭笑了一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還是本囚室的“倉管”,所謂“倉管”就是保管各犯人家裏送進來的東西頭”統一分配。
當然了好東西肯定是留著自己享用了!
“老楊,該換班了,”“猴子”麻利地鑽出了被窩、穿著衣服,衝著我。好吧,也該睡會了,爬進了被窩,真是暖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幹什麼?不想活了?”沉睡中被著突如其來的喊聲所驚醒,一睜眼,隻見章支隊三步並做兩步、跨過睡覺的人群,趕到通鋪的另一頭……
原來是兩名囚犯赤條條的扭打在一起,好在章支隊的及時,沒有鬧出什麼。
“半夜三更的鬧什麼?”管教應聲出現在了門口,“嘩啦啦”隨著鑰匙的響聲,兩道門被打開了。
“他們兩個打架,”章支隊一臉無辜的對著管教道。
“穿好衣服,出來。”管教厲聲喝道,“你們都看見了?”管教又衝著值班的人,“看見了”幾個人連連點頭。“你也來”,管教指向了“猴子”。
片刻,號子裏又安靜了下來……
“打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