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我媽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她時日無多,周末帶上七七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她好不好?這是她老人家最後的心願了。”飯桌上,張陽對著妻子江芸說道。
兒媳婦到醫院看望病重的婆婆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這對於張陽來說,儼然是種奢求。
因為,他隻是一個上門女婿,一個沒有任何家庭地位的上門女婿,入贅三年,他活的人不如狗。
江家是江海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江芸又是江海市一等一的大美女,能夠入贅江家,坐擁美嬌娘,是眾多宅男的終極夢想。
但其中的失與得,樂與苦,百般滋味,隻有張陽自知。
自打三年前他入贅江家起,便受盡了屈辱,外人罵他吃軟飯,老丈人、丈母娘看不起他,他的妻子江芸更是明目張膽的給他帶綠帽子,就連女兒江七七都是他妻子江芸和別的男人生的。
張陽打小就落下病,三年前,江芸也正是因為發現了張陽有病才選擇和他結婚。
三年裏,張陽沒有在江家偌大的企業裏謀得一官半職,而是活成了一個家庭婦男。
除了給江芸帶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外,張陽日常還要打掃、洗衣做飯,甚至還得給丈母娘養的拉布拉多犬‘來福’洗澡,鏟屎。
與其說他是一個家庭婦男,還不如說是江家請來的男保姆來的貼切。
可是,這一切他都忍了,因為他身患重症的母親正在醫院裏接受治療,高昂的醫療費如果沒有財大氣粗的江家一直支撐著,她母親也不會撐到今天。
“小芸周末沒空,她已經答應了周末要陪我去shopping,你自己去吧!”江芸還沒回話,張陽的丈母娘林秀珍便不懷好意的插話道。
張陽知道,林秀珍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自己那病重的母親,這三年來,這女人無時無刻不叨叨著自己母親如何如何花了他們江家的錢。
“我媽的病真的很嚴重,醫生說,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就想見見小芸和七七!”
“死了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這不挺好的嗎?”林秀珍依舊沒給張陽好臉色,毫無人性的說道:“這三年來,為了給她治病,花我們江家的錢還少嗎?早死早超生挺好的。”
“媽,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姐夫終究和我們是一家人啊!姐夫的媽媽病重,姐姐帶著七七去看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啊!”坐在林秀珍旁邊的江寧突然說道。
江寧是江芸的妹妹,和江芸一樣,江寧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她是江家唯一一個不會瞧不起張陽的人,而在這個時候,江寧又一次站出來為張陽說話,張陽心裏滿是感激。
張陽不知道為什麼江寧不會和她家人一樣對自己冷嘲熱諷,或許,她是這個家裏唯一一個還保有人性的人。
“小寧,你給我閉嘴,誰讓你幫這廢物說話了。”林秀珍怒道:“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
“小、小陽,媽媽我.....我恐怕是不行了!”
江海市人民醫院的ICU重症病房內,一位老婦人身上插滿了管子,老婦人麵色慘白,有氣無力的對著一個半跪在病床前的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男子說道。
男人滿含淚水,一臉的悲傷情緒。
此刻跪在病床前一臉傷心欲絕的男人正是張陽,而躺在病床上呼吸薄弱的老婦人正是張陽那病危的母親李淑芬。
“媽,您別說了,您會好起來的!您一定會沒事的!”張陽半跪在病床前,淚眼婆娑的說道。
“傻.....孩子,我的身子我最清楚,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李淑芬艱難的說道:“有件事兒,我必須跟你說,再不說,我怕再也沒機會了!”
“媽,您說!”張陽緊緊的握住李淑芬的雙手,說道。
“小陽,其,其實,你不是媽的親生兒子!”
李淑芬人此時臉色慘白,呼吸薄弱,似乎隨時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媽,您別騙我了,我,不信!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張陽聞言,情緒變得極為的激動。
“小陽,你先聽我說!你其實並不姓張,你姓蕭!你的親生父母是京城人!”
“不可能,媽,這不可能!您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張陽不相信李淑芬的話,他的父親在他6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這些年來,他們母子倆一直相依為命。
可如今,李淑芬卻說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張陽怎麼也沒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沒有騙你,你胸前掛著那條龍形吊墜便是你親生父母給你留下的唯一物件!”李淑芬說道。
張陽聞言,慢慢鬆開李淑芬的手,然後將掛在胸前的吊墜拿了出來,放在手裏,說道:“這不是真的,媽,您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您一定是在騙我!”
“她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ICU病房門被人推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