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蕭元翊一聲嗬斥,引得富江立時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道,“奴才無用,奴才該死。”
薑穂兒和落梅也被唬的一跳,落梅立時也跟著跪了下來,頭貼地麵,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情形叫薑穂兒十分為難,屋裏一共四個人,這倆都跪下了,那她……是不是也得跪?
正猶豫的時候,卻聽蕭元翊又開口道,“她們在宮中欺負朕的人,你身為總管,就隻會回來告狀?那朕要你有何用?”
富江心裏那個苦啊,他說好聽的是大總管,但也就管管宮裏的宮女太監們罷了,哪能跟順平侯府硬來?
就算真要治順平侯府,那也得皇帝親自來才成 ,他算哪根蔥?
不過他也明白,眼下陛下需要一個出氣筒來哄得美人開心,他挨點罵自然也沒什麼,遂繼續磕著頭道,“奴才知罪,奴才該死……”認罪態度十分良好。
薑穂兒看不下去了,隻好上前勸蕭元翊,“請陛下息怒,大總管也是無辜的。”
蕭元翊又對富江道,“傳順平侯進宮。”
富江應是,趕緊爬起來出去找人。
蕭元翊則又對薑穂兒道,“回來把第一時間告訴我,打算自己氣成河豚?”
薑穂兒,“……”
她其實就是打算告訴他,叫他替她做主的嘛。
咳咳,隻是總不好一上來就告狀太明顯,適當的要做些鋪墊的。
但現在蕭元翊既然都這麼說了,她總要給些麵子,便順著做出委屈的模樣,“陛下那麼忙,怎敢因著一點小事就來煩擾您?”
蕭元翊輕輕哼笑,伸手刮了刮她染著胭脂的小臉蛋,“那也比你自己氣成包子強。再說,朕的女人被欺負了,朕怎麼能不管?”
薑穂兒被他這麼一觸碰,臉不由得紅了,嬌妍更勝過胭脂。
眼見主子們說起了情話,落梅悄悄的退了下去,還主動為他們關上了門。
這情形,就好像他們要幹點啥似的,薑穂兒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咳,問蕭元翊道,“陛下等了很久嗎?渴嗎?不要不喝茶?”
蕭元翊可不是看不出來她緊張,故意逗她道,“不渴,有些困,想躺一躺。”
果然就見小丫頭更緊張了,又咳了咳說,“那……臣妾扶您去躺著?”
嘖,頭一天用這樣的自稱,可真是有些不適應,而且總覺得有些曖昧是怎麼回事?
蕭元翊道了聲好,又上下打量她,“你不乏麼?不如同去躺著?”
薑穂兒覺得蕭元翊這幾天對她充滿了捕捉的欲,望,這麼一個眼神都叫她惶惶不安,她一邊強裝淡定,一邊努力找借口道,“臣妾還未卸妝更衣呢,陛下先去吧……”
正這麼推拉著,門外忽然傳來富江的聲音,“陛下,順平侯到了。”
蕭元翊一頓,立時恢複了嚴肅臉,應道,“回禦書房。”
富江在門外道是,立時去準備禦輦。
薑穂兒卻一臉懵,“陛下不歇了嗎?”
這就要走了?
蕭元翊道,“晚上再來,朕現在,要替你主持公道去。”
說著又伸手刮了刮她的臉蛋,便轉身踏出了門外。
薑穂兒留在原地,隻覺得被他觸碰過的臉蛋越燒越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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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輦回到乾明宮時,順平侯府已經等在了禦書房的門外,因著傳召急切,他路趕得也快,此時尚在平複呼吸。
順平侯心裏也納悶,中午的午宴才結束沒多久,他本來是剛剛到家,哪知道屁股還沒坐穩就聽見了傳召,卻不知道皇帝因何又叫他回來?
難不成是要選他家的姑娘進宮?
正猜測著,卻被傳召入禦書房,順平侯一路小心走進去,卻瞧見了新君那張冷漠大的臉。
這表情……絕對不是要說什麼進宮的話的,順平侯心間一沉,先謹慎行禮。
然而新君卻也沒叫他平身,直接就問道,“你府上有二女今日進宮參宴,卻不安分,先是出口侮辱穀貴人,又咬死不認,依仗你的權勢欺負朕的女人,你怎麼說?”
順平侯都懵了,反應而來一陣才驚訝問道,“臣竟不知還有此事,可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蕭元翊給富江丟了個眼神,示意他來說。
富江便把方才的事給說了一遍。
而順平侯果然給嚇懵了,立時跪地求饒道,“是臣教女無方,臣竟不知她們會膽大至此……請陛下與貴人息怒,臣回去定當嚴加責罰。”
還想著回去自己責罰呢!
卻聽蕭元翊冷笑一聲,“穀貴人出身布衣,但心地純善,比那些錦衣玉食的女子不知強出多少,朕也不是不到昏君,會被人輕易勾魂攝魄不辨是非。二女惡意出口傷人,且顛倒黑白,顯然已經不明是非,你既教不好,就放到普寧庵裏,叫佛法去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