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年的雪還未完全消融時,大河鎮迎來了新年的第一縷陽光。雖然略顯慵懶的陽光並不能驅散多少寒意,但至少給重重的大河鎮帶來了一絲溫暖。
大河鎮並不大,更沒有大河!有的,隻是鎮外那座延綿不過二十多裏,最高處也不過百丈的青石山下,一年四季都冒著溫水的地下河流而已,至於大河鎮是否因此而得名,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世上,有一句古老但非常有道理的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在這個並不富裕的大河鎮外,便是有著許多依靠青石山過活的村莊。
其中有劉家村,李家村,張家村,何家莊……,當然,還少不了一個蕭家村。
“腰都挺直了!”青石山下,一道嚴厲的喝聲響起。
此時,在蕭家村一處平坦的廣場上,一名年約四十,臉上有著一道恐怖刀痕的男子,在如此嚴寒的氣下上身,一遍遍練拳的同時,邊教導著前方的三十多名年輕男女。
“記住,力從腰至,而發於四肢!”已不知重複過多少遍的話再次從中年男子的口中出:“這個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若是你們想要變強,想要生存下去,那麼,你們就必須要付出更多的汗水,更多的努力。不然,你們遲早會被淘汰!而淘汰的結果隻有一個,不用我,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是什麼!”
一滴汗水從中年男子的臉頰滑落,但他絲毫不在意,隻是雙眼注視著前方的少男少女們,難得一見的陽光也無法將他那緊皺的眉頭撥開一絲。
那三十多名男女,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最的才不過四五歲。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已經在這片廣場上練了近兩個時辰的拳法。嚴重的體力透支,已是令得他們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
“好了,時間到,可以散了!”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看,看著已升到空太陽,口中發出了休息的聲音。隨後轉過身,拿起先前放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在他轉身穿衣的時候,赫然可以看到在他的背上,有著幾道比臉上看來更為可怖的疤痕。
“呼!”
聽到可以休息,這群還可以被稱之為孩子的男女們,統統長出了一口氣。而不少人的肚中早已是饑腸轆轆,立馬便衝回家中,準備飽餐一頓。
“哥哥,哥哥,快回家吧!我肚子都餓死了!”廣場上,一個身著獸皮衣裳的男孩此時正拽著一個年約十五歲少年的後背衣服,以尚稚嫩的聲音在撒著嬌。
聽到男孩的呼喊聲,那少年轉過身,隻見他那並不怎麼高大的身休上隻穿著一件粗布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正緊緊的黏在身上。略顯單薄的身形,此時在陽光下看來格外的肅索。
細看他的臉龐,雖然還未完全退下那屬於少年的稚嫩,但他不笑的時候,竟然帶著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輕該有的冷酷。且他的雙眼,完全看不到一絲同齡人的活潑,有的,隻是平靜,似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動心的東西了!
“雲,你等一下,我去和蕭叔叔幾句話!”少年看著眼前的弟弟,一縷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隻見在他的笑容下,那臉上原本的冷酷,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猶如般的笑容,似乎可以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溫暖。
“那好吧,你快點!”男孩聽到少年的話,隻好聲帶委屈的撒了撒嘴道,然後看著少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在證明他的肚子真的很餓了。
少年失笑,揉了揉男孩的頭,然後便向前走去!
少年口中所的蕭叔叔,便是此前教習他們拳法的中年男子,他名叫蕭山,乃是蕭家村裏修為最高的人,同時也擔任著教習蕭家村少年們武功的任務。
現年四十三的蕭山,武學修為已經達到了武徒九段,是一個即將踏入武者階段的強者。雖在這片人人皆武的大陸上,蕭山的修為不值一提,但在這片附近的村莊裏,九段武徒蕭山,卻也是有著不婓的名氣。
而這個少年,名叫蕭風,還差半個月正好滿十五歲,先前的男孩是他弟弟,名為蕭雲,今年十三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好年紀。在蕭風的心中,十三歲的男孩此時正應該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而不是每個早晨剛蒙蒙亮便要起床練習兩個時辰的拳法,這對於這些孩子來,未免殘酷了一些。
“蕭叔叔,等會吃完飯,我可以再來向您請教拳法嗎?”
看著眼前隻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年,蕭山那帶著刀痕的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意,點點頭道:“風,蕭叔叔過,隻要你願意,每都可以來找蕭叔叔,不用過來問,而且蕭叔叔好一定會把自己懂得的東西全部教給你!”
“那謝謝蕭叔叔,我現在就和雲回去吃飯,等會再來找您!”蕭風恭敬的向蕭山道過謝,便轉過身,拉著還在用手揉著肚子的蕭雲,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目送兩個男孩漸漸走遠,蕭山的笑容也漸漸的落了下來。在蕭家村的這麼多孩子當中,要最令蕭山滿意的,自然便是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