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連撞擊的聲音都顯得意外的柔軟。
我睜大雙眼看著眼前雪白的被子滿眼不可思議。窗戶和床明明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我居然從窗戶摔倒,然後摔到了床上?這……怎麼可能?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將目光投到了窗邊那抹修長的身影上。
他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動作,纖長的手指放虛空中,純白的光粒在他的指尖下彙聚成淺淺的光圈,俶爾,光粒的移動變得紊亂起來,無數光粒在空中胡亂的飛舞著。
那個人逆光而立,臉上銀白色的麵具在光亮中暈出薄薄的光霧。
如同沾染了墨汁,他的黑發黑的純粹,頭發的長度也是剛剛到肩部下去一點點。不長也不短,恰恰是透射出一份慵懶的長度。
我有點看呆了。
下一秒,混亂的光粒迅速的規律起來,最終沒入平靜。
他從空中收回手,黑色的眼瞳直直的看向我,似有笑意,“這樣就稍微好點了吧?”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就像是尖銳的刹車聲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這樣?
我眨了眨眼,才發現原本習習的風已經停止了。
“你做了什麼?”我從床上坐起來,奇怪的看了看窗戶,又奇怪的看了看他。
“微調了一下結界而已。”他頓了頓,“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麼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
他將雙手插到口袋裏,走到我的麵前,緩緩的俯下身,略長的黑發垂落在空中,露出弧度漂亮的臉頰和光潔的下巴,他彎了彎嘴角,“你失憶了,你知道嗎?”
廢話!
我翻了個白眼,我失憶了我能不知道?這種毫無智商含量的話他是怎麼問出來的?他這麼難聽的聲音再搭上白癡問題真是讓人無語的絕配!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臉型和下巴!
我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滿滿的鄙夷。
他也靜靜的看著我,眼中光澤淡淡。
“晨澄。”他突然吐出兩個字。
“什麼?”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的名字。”他直起身,眼眸垂下,纖長的睫毛模糊了他眼中的光亮
他看著我,雙腿卻倒著向後邁步,在他輕輕地腳步聲叩響第一下的時候,地上突然長出了深綠色的藤蔓。
藤蔓生長著,纏繞著,毫無憑借卻筆直向上。不停的扭曲,穿插,交錯,最後竟然固定成了一把精致的藤椅。
我驚訝的瞪憑空出現的藤椅,嘴巴長的大大的,幾乎可以容下一個雞蛋。
這這這……這是什麼鬼?
地上長出了一把椅子?
相較於我的驚訝,那個人則顯得極為自然。
他坐到藤椅上,動作說不盡的優雅。
黑瞳中光芒細碎,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卻好看的要命。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即使帶著麵具也擋不住那一股慵懶的味道。
“我是白,特地來迎接您的,所以為了回報我的迎接,您必須要到我們學院就讀,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