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到飯了?”
“把菜吃完了就看到飯了。”
“……”
把她當成豬了嗎?懷孕了也沒有那麼能吃 吧!蘭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又重新 拿了碗,親自添菜,而在一旁的流年正一 臉期待的望著她,以為她在為自己夾菜, 當他看到她夾完了菜喂的卻是她自己時, 他那張臉很快就板了起來。
“你不是給我夾的嗎?”
“你想多了,自己夾的自己吃。”
“……”
流年也隻好無耐的拿起自己剛剛為她夾的菜,自顧自的吃,這頓飯兩人吃得都鬱悶 的很。
迎湖而設的小屋,透過窗可以看到銀光閃閃的湖麵,在窗外亦可以看到光印的身姿,似是個女子,垂頭正理著絲發,那身姿窈窕而妖嬈,明豔而動人。
在屋外駐足許久的玄君滸也在此時潛進屋內,雖然他的步履很輕,但是在這樣安靜的夜裏,還是被她察覺到了。
她依舊垂著頭,認真的理著自己的發,對於身後剛剛進來的玄君滸也隻是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當初流年要她離開皇宮,澈在私下裏將她安排到了這裏,幾乎不會有人能尋找到這裏,卻還是被他找到了。
現在的場景亦如當時他出現在冷宮裏一樣,在她最絕望,最心涼的時候,他總是能找到她,並陪伴著她,而這一切卻又都是孽。
玄君滸幾步並作一步的向她走來,一把握住了她還在捋發的手,說道:“仙兒,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這段日子我好想你。”
“是嗎?你有多想我?”
她本想收回被他握著的手,卻不想腰間已被他另一隻手環抱,她也順勢把頭貼在他的懷裏,手觸到發上的簪,卻沒有勇氣拔下來殺了這個抱住自己的人。
她注定是不會殺人,對慕流年是這樣,對他亦是如此,明明他們都騙了她,明明她就痛恨他們,為什麼她就沒有勇氣去殺了他們?
“仙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你哥哥還活著,心裏在怪我騙了你。”
他是注意到了她剛才有想要拔簪的舉動,但還是沒有調整姿勢,依舊那樣抱著她,他在賭她不會動手,就算她真的動手。
他也不會怪她,他本就騙了她,一開始他是想要利用她來算計慕流年,可到最後才發現他把自己也被算了進去,最不該對她動了情,也確實對她動了情。
“我很早就知道,玄君滸,我就該這樣被你利用嗎?你費盡心思把我從冷宮帶出來,讓我去接近慕流年,現在我被慕流年趕出皇宮,你又來找我做什麼?以為我還會聽你的?”
伴隨著話音,仙兒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懷抱,目光轉移到桌麵,而她此時的心裏早已驚慌不已。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太想你了才過來的。”
說著,他試圖去撫摸她的臉,卻在還沒觸摸到時,被她輕易躲過,心裏感到一陣空落落的,勉強一笑。
“如果你心裏有我,就去殺了沈護國!不要再讓他總是纏繞我。”
“好,我替你殺了他。”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一語之後,起身出了房門,隻留下她一人坐在桌前,望著剛剛被他合上的門,心裏也不知是何感覺。
沈護國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玄君滸不一定打得過他,若是沈護國殺了玄君滸,那倒也不錯。總之這兩人之中不管誰死,她都是希望的。
街市上一輛急馳的馬車,路人紛紛被逼退到兩邊,如此霸道的行跡卻不知車上人此時心急如焚。
若不是得到欹軒出事的消息,她也不會這樣緊趕,那日她與欹軒相見時,欹軒還是好好的,為何她剛回到皇宮不久就得到欹軒遇刺負傷的消息。
而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是這般牽掛著他,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馬車停在一座木屋前,這木屋應該是被廢棄了,一番破敗之色,怕是連遮風避雨都是不行的,她是派人打聽了許久才知他藏到了這裏。
她步步朝木屋走近,心裏也月發的悲涼,他何時這樣落魄過?他不是已經歸隱了嗎,該是不會再結仇了,又到底是誰想要他死呢?
屋內的欹軒似乎覺察到了正有人在不斷的靠近,可是他並沒有猜到會是她。
進門的一刹那,兩人都看到了對方,他依舊是麵無表情,而她立刻發現他的腿部和臂部有多處劍傷,心一下子緊了,跑到他的身側,附身問道:“我帶了藥過來,你先坐下,我幫你敷。”
“南宮嫻,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現在又來找我?”
“我是走了,可是欹軒,是你先來的慕國,你為什麼要來慕國?偏偏又讓我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