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臉上便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澈顫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但那一 巴掌卻實實的落在她的臉上。
“這還是你 第一次打我……你說過不會讓任 何人欺負 我,我一直記得,可你呢?”
“仙兒…”他一 聲輕喚,卻換不回已經跑出 殿外的人, 低頭看向自己剛才高舉的手, 他怎會打 她?怎麼會?
流年負手站在桌前,望著 還沒有回過神的 澈,肅言道:“你帶她離 開這裏。”
一片寂靜的宅院,偏置著一方矮桌,桌上擺放著翡翠製成的酒器,色彩明麗,精巧 玲瓏。 沈護國撩袍而坐,執起酒壺,斟上一杯美酒,輕抿一口,放下酒杯道:“既然想與 我同飲,又為何遲遲不肯現身?”
隱藏在夜色裏的玄君羨嘴角勾起一絲笑 意,飛身而下,麵朝著飲酒之人,說 道:“我剛進貴府,一直在想該以何方式 見瑮兄,如今這般還真不是我所想的。”
“你可以選擇刺殺我,我們也借此可以切 磋一下武藝。”
“我自小武功就不如你,何來切磋之意? 話間,玄君羨已經人座到沈護國的對麵, 也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爽快的喝下。 “
玄國被滅一事,我與父皇也甚感惋惜, 慕流年出兵的速度太快,我們派去的兵馬 還在路上時就得知玄國被滅。”
沈護國話中的真假,玄君羨一聽便知,他 當時在得知兵符不見時就求助瑮殤,又何 來半路未到一說。
瑮殤哪裏是真心實意的想助玄國,他要的 是天下,這玄國早晚都得滅,隻不過是誰 去滅而已。何況當初瑮國被慕國圍困時, 作為瑮國好友的玄國卻袖手旁觀,眼睜睜 的看著瑮國被滅,所謂一報還一報,瑮殤 的做法和當時的玄國無異。
沈護國這番客套話,也是不想和玄君羨撕 破臉,而玄君羨就算有再多的怒氣卻也沒 有能力反抗,隻能順了沈護國的話說 道:“是啊,一切都隻怪慕流年,我今夜 過來也是想與瑮兄合作,也可報滅國之 仇,我敬你一杯。”
語畢,玄君羨對著他舉起酒杯,沈護國也 隨之舉杯,兩人同桌共飲,卻是各懷心 思,一場謀劃也在醞釀之中。
蘭雪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看到一桌的飯菜卻沒有一點胃口,懷孕的人吃什麼都想吐,突然想起在季府吃的點心,反正流年已經解了她的禁足,她現在可以去找季蓧了。
隻是她還是不能私自出宮啊!暗自搖了搖頭,隻得又坐回床上。
“小如,去把流年喊來。”
小如得了令,剛轉過身就遇上進殿的流年,驚訝的行完禮便會意的退下了。
“阿俏,我來的正是時候嗎?”
“流年,我不想待在這裏,我想出去逛逛,孩子也想出去去宮外看看,這裏很悶的。”
流年一把攬住她的腰,視線停留在蘭雪的腹上,低聲問道:“怎麼?這小東西告訴你他很悶嗎?若是悶就讓他快些出來,我也想早點見見他。”
“……”
流年這無理頭的邏輯讓蘭雪徹底無語了,不知道懷胎要十個月嗎?她才一個月多呢。
蘭雪也懶得和他賣關子了,直接說道:“我要去季府!”
“你上次私自出宮也是去了季府嗎?其實以你皇後的身份完全可以打著去見儀華都旗號,光明正大的出宮,怎會想出那樣不濟的辦法,逼著我禁你的足。”
流年說著還一邊搖頭,為蘭雪的智商堪憂,蘭雪看他搖頭的模樣,白了他一眼,她哪裏知道皇後有這麼多的功能,他當時給她皇後之位的時候怎麼不教她,她還不稀罕皇後這個位子,太多束縛,可以說是流年硬塞給她的嗎?
過去的事就算了,不再提了,既然流年現在教了她,她是可以現學現賣的,兩手同時抓住流年的手臂,笑眯眯的說道:“那我現在想去看儀華,我是不是可以出宮了?”
“阿俏,我知道你是喜歡上季府的廚子做的點心,所以今早就宣旨讓那廚子進宮,你也就不用總是去季府。”
什麼?這也太霸道了吧,平時去季家吃也就算了,現在還把人家廚子要走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流年,你怎麼這樣啊!”
“我僅僅隻要了季家一個廚子,卻送了季家十個廚子,並且那十個廚子個個廚藝了得,季家是賺到了。”
按流年這麼換好像是有道理,可是蘭雪總感覺不道德,這不是數量上的問題,萬一季家的人也喜歡那廚子做的點心,那她與流年豈不是奪人所愛。
流年似乎看出蘭雪心裏的顧慮,再次分析道:“你以為季家人也和你一樣喜歡那廚子做的點心嗎?也許他們早就膩了呢?這廚子很有可能是在季家多年,念及舊情季家才沒有重新招人,再說你也許會有膩的一天,到那時才還回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