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壯闊的清脆弦聲敲碎了明月的倒影,波光如同破碎的刀劍碎片,隨著襲來,讓人滿心不平。
千愁萬緒直上心頭,纏繞著每一個人,似乎在哭訴著這人世的無情和冷漠,在控訴著生命的無知和無奈,更夾雜著千軍萬馬迎擊的無畏與無悔……
"叮咚!"
一聲脆響,琴聲一轉稍退,明月似乎露出本來的身影,一股萌芽般的希望之感顯露在眾人心頭,似乎自己都變成一個畏寒懼冷的孩童,昂頭看著那孤單的明月,期待著她光輝的溫暖,來驅離身體的寒意。
"叮叮咚咚……"
眾人心頭再起,那月輝散下的根本不是溫暖,而是冷漠。
每個人都如同一個受騙的孩童般,無依無靠,卻在茫茫紅塵中掙紮,曆經人世洗禮,一番愛恨情仇過後憔悴,年輕不在,力量不在,獨對世界的可憐和嘲弄,不知該歸往何處?
"叮叮叮叮咚咚咚咚……"
孤苦的等待著,等待著,似乎每個人都還有希望,即使生命無多,都想抓住一顆根本不存在的稻草,希望自己等待的人能最後出現,帶走自己,哪怕看見等待的人出現,也是心滿意足。
"叮!"
一切都破碎,生命也消逝,終究在那最後一刻什麼也沒等到。月還是那月還是那隻是自己已不是自己。
叮咚咚……"
如同歡歌,如同笑語,如同相愛,如同幸福,如同一棵新的萌芽生長,隨著琴聲一步步茁壯。
明月已不是明月,變成了溫暖的夢幻;生命再次啟程,忙碌地尋找源頭和歸巢,卻不知道在何方,如同憤怒迷惘的悲鳴,如同捅破地的召喚。
如同一聲歎息,抬頭看往明月,每個人忍不住心中自問"吾等人乎?我在等待何人?"
琴聲消褪,幾人早已經淚流滿麵,卻是無言的哭泣,任憑淚水橫流,卻無人擦拭,仍然沉浸在琴聲的夢幻中,不能自拔。
李從榮輕撥琴弦,如同化成一股柔風,將眾人喚醒,也喚醒了整個秦淮樓哭泣的人們。
每個人都發現自己流淚了,而且流了很多,忙著各自擦拭。
片刻過後,眾人回想起剛才的那股經曆,完全被憤怒的琴聲帶入另一個世界,似乎在琴聲裏活過了無數個輪回,那種苦樂酸甜,真是讓人既迷戀又痛恨。
眾人稍稍恢複片刻,均是滿臉沉重,尤其是江千皓、鬆陽兩人,心下懷疑,沒想到以他們的功力,居然能在琴聲中迷惘。
棠兒姑娘猶如梨花對李從榮躬身行禮道:"聽罷此曲,棠兒才知樂道何在?謝殿下!"
劉崇慧更是滿目崇拜地盯著李從榮,似乎那才是她此生要等待的人。
其他幾人不知該什麼,隻得拱手作禮。
江千皓冷靜片刻,懷疑地問道:"榮王修過技道之法?"
"技道之法?"李從榮沉思片刻,苦澀地搖搖頭道,"從榮隻是彈自己喜歡的樂曲罷了,從未修過什麼技道之法。"
江千皓看李從榮的樣子,似乎不像,解釋道:"技道之法,多是禁門傳承,像千百川修的就是盜技,還有禁的樂技等等,雖和武道有表麵的差異,但卻沒有本質的差異,也要修煉氣脈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