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盯著自己那飛舞的血袖,冷淩著雙目,咬牙切齒道:"陽塵烈焰!"
兩人互相出對方的絕招,又再次看往對方,滿麵仇恨,似乎今不殺對方不罷休的模樣,凜冽的殺氣從兩人身上散發而出,讓整個秦淮樓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震懾。
"江兄,他們誰能勝出?"李從嘉卻在此時關切地問起江千皓,顯然他比較擔心雙方,一位是自己的大哥,另一位是自己晚宴請的客人,誰受傷都不好,要是父皇知道了,少不得都要一頓責罵。
江千皓饒有興致地看著院子裏的兩人,笑道:"看這形勢,多半要兩敗俱傷。"
李從嘉焦急地道:"那可如何是好,要是父皇知道,定要責罰大哥,連帶我也要被責罰!哎!"
江千皓笑問道:"要不我下去幫忙阻止一下?"
李從嘉卻不知如何作答,苦澀問道:"阻止得了嗎?"
"大哥手癢呢!"江千嫣傲然笑道。
幾人都看往江千皓,李從榮更是滿麵崇拜,充滿羨慕,他當知江千皓武功高強,看見如此兩人在下麵比武,一般人都不忍目睹,江千皓居然還敢下去同時阻攔兩人,看來泊流劍法確實非同凡響啊!
"兩位可否給老夫一絲薄麵,就此罷手!"一聲尖銳的聲音從三樓東廂傳出,卻看見窗前一位五十上下的儒者大聲道。
眾人看去,有人認出是樞密院副使陳大人,其人身著圓領袍衫,頭帶金絲襆頭帽,相貌清奇,頗有儒風,看上去本不算老,卻倚老賣老地勸慰兩人,令聽者也是一陣不自然。
弘冀抬頭看一眼,幹脆一聲冷哼,滿臉不屑。
鬆陽連看都沒看,畢竟在他的眼裏,沒有什麼比眼前的大敵更讓他全神貫注。
陳大人甚是尷尬,圍觀者中有人故意發出幾聲恥笑,令得他下不了台,也隻得冷哼一聲作罷。
此時,院內異常壓抑,眾人心情各不相同,有期盼兩人趕快拚個你死我活看個結果,也有擔心出事、希望就此罷手者,更有李從榮這樣的看熱鬧者。
"哎喲喲!兩位老爺,可使不得,你們想拆了我這秦淮樓嗎?"一位揚風擺柳的半老徐娘,從內堂裏快步跑出,嬌聲急呼。
眾人發出一聲轟笑,原來是秦淮樓的老板費嬌娘跑出來,隻看她一臉濃妝豔抹,已掩不住歲月的侵蝕,她可是早年顛倒秦淮的豔金陵算是很有聲望。
"我剛剛到後院走一趟,這前院就打成這樣了,你們兩位老爺還想費娘以後過好rì子嗎?"費老板嬌呼道。
眾人更是哄笑。
費嬌娘擰起細眉,轉著身看著四周一圈,對著眾人大氣道:笑死你們這些sè鬼酒鬼們,要是秦淮樓拆了,看你們以後到哪裏上花船喝花酒,也不勸勸兩位公子,就知道看熱鬧!"
氣氛一時輕鬆,兩人也都放鬆但仍然兩相對視,誰也不願意先行撤離。
棠兒姑娘掩嘴偷笑,惹得江千皓、李從嘉等人均是眼前一亮。
"我們的費老板真是好本事,幾句話就能滅了那股殺氣!"棠兒嬌笑地對身邊幾人道,隨即靠近窗前,對著樓下兩人道,"兩位公子可否給我們秦淮樓的姐妹們一點薄麵,就此罷了!棠兒在此謝禮了!"
隻聽她的聲音如黃鸝鳴唱,又或喜鵲朝歌,婉轉誘人得直鑽心腸。
樓下樓上眾人一陣驚歎尖呼,當為棠兒姑娘的無上風姿所折服。
李從榮隻聽得心裏一陣發麻,自從見到此女就感覺怪怪的。
啷",刀劍入鞘,兩人終於罷手,引來了眾人的一陣歡呼,自然是為棠兒姑娘的魅力所歡呼。
在棠兒姑娘和費老板的麵子上罷手遇,定當論個高低!"李弘冀冷冷地對鬆陽道。
鬆陽瞥了一眼不可一世的李弘冀,藐視道:"隨時恭候!"
兩人隨即均抬頭向棠兒姑娘行禮,各自上樓而去。
"還是我閨女棠兒好魅力",費嬌娘嬌笑道,隨即又對圍觀之眾人喊道,"好了,好了,各位大爺們,都散了吧!喝酒聽曲,悉隨尊便!"
哎呀!等等--都別散,有大好消息發布!"
眾人大吃一驚,卻見一位黑衫青年,從底層廂房裏大喊著奔出,黝黑的麵皮下一臉討好的賤態,全身散發出一股吊兒郎當的醉姿,甚是滑稽,又是引來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