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感覺到從善言語間的不禮,不明白所為何故,都停杯看往兩人。
李從嘉輕皺眉頭,深深看了一眼李從善。
李從榮心中好笑,剛剛看見鬆陽和江千嫣互相對酒多了幾句話,從善就這麼當麵不給顏sè。
不過回來,李從榮自己也看鬆陽不爽,此人外表人傑,骨子裏卻是濫到家。
鬆陽麵不改著李從善笑道:"從善弟,何出此言?"
李從善聽著鬆陽直呼其名,更嘲諷地喊他弟,心裏很是憤慨,卻裝著不痛不癢地反擊道:"鬆陽大哥,我看你劍不離背,想來定是把好劍!”
鬆陽冷冷道:“是又如何?”
李從榮知道從善肯定想要跟對方比試一番,卻又擔心從善,旋即插口道:“本王也很有興趣,不知鬆公子,此劍可有劍名,如果你未取劍名,在座各位都是行家裏手,大概都想為你取個劍名,不知意下如何?"
李從善大爽,忍不住偷偷吃笑,人人都聽出李從榮故意將"劍名"成"賤名",當能感覺到他的言辭惡毒巧妙。
鬆陽臉sè也有點掛不住,一抹厲芒從眼中劃過,他取下背上的長劍,托在手中,看看李從榮,又看看李從善,似乎隨時都要將劍扔過來,忍耐著火氣問道:"榮王殿下也習劍嗎?不知你可否接劍取名?"
李從嘉怕雙方衝突,趕緊和道:"好了,好了,各位今是夜宴喝酒,怎麼來去到劍名了!"完又瞥了一眼李從榮,李從善,叫兩人適可而止。
江千嫣及時調和道:"榮王殿下有所不知,鬆陽兄的劍在江湖中大大有名,江湖中人均知道鬆陽劍就是此劍之名!"
此時,眾人均感覺江千嫣雖然是和,但卻是站在鬆陽一方。李從榮、李從善更不是滋味。
江千皓忍不住看了乃妹一眼,不明白妹妹錯了那根筋,要知江水盟和九華聖地可算不上什麼好關係,甚至可以互相敵對,難道妹妹看上了鬆陽?
李從榮看看江千嫣,不免對她大感失望,不明白母後還要撮合他們兩人,真是亂點鴛鴦。
氣氛異常尷尬,恰在此時,廳門輕啟,兩位酒傭丫鬟領著一位俏麗佳人款步而入。
李從嘉趕緊起身,打破廳內沉悶的氣味,笑道:"棠兒姑娘來了!"眾人均是眼前一亮。
隻見她抱著一把古樸的琵琶,巧步如風中擺柳,一身淡綠sè大袖雲紗,掩映著嬌嬈身姿,胸領低袒,秀黑的絲發挽起高髻,盡顯白皙光滑的長長脖項和誘人胸口。
一雙充滿著野異、調皮的黑sè眼眸汪汪,秀氣巧的鼻梁挺立在麵目中間,配上輕抿嘴唇的微笑彎角和那尖尖的翹顎,將一張美麗的臉點綴得令人迷惘,似乎她才是人世間最可愛、最調皮的美麗源頭。
"棠兒因貪睡片刻而遲到,還請各位見諒!"
動感的誘人之聲,似乎能夠描繪出一副美人貪睡的圖畫般,讓在場眾人一時遐想翩翩,就連在座的兩位公卿榜美女也忍不住為此女陶醉。
片刻的沉默中,眾人才稍稍恢複過來。
李從嘉尷尬道:"不遲不遲,棠兒姑娘快快請坐,我們都在等著聽棠兒大家的琵琶玄唱呢!"
眾人均拱手作禮。
隻見棠兒姑娘微微彎身謝禮,蓮步翩翩地走到前窗邊的琴台旁,將琵琶放下,輕擺雲紗長袖,安坐椅內,然後再抱起台上琵琶,轉身麵對眾人而坐。
她每一個動作,都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體味,似乎美麗可愛就應該如此,讓人忍不住想去模仿。
前窗伸延在秦淮河的水波之上,夜月光輝灑滿河麵,陣陣河風從廊窗中吹入,秦淮對岸的燈火姹紫嫣紅。
一艘畫舫剛好從窗前的水麵蕩過,似乎棠兒姑娘是剛從那艘畫舫中走進來的迷人狐仙,帶來滿廳的詭異和誘惑。
"今夜月明,光耀秦淮,何人待我,我待何人?棠兒就為大家獻上一曲花月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