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城的氣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化,稀薄的雲層包裹著朱紅的太陽,每散發出的溫暖陽光洗禮著無爭城的每一個角落。
餘錢左手托著一個和他自己差不多高的大酒缸,愜意的走在無爭城的鬧市區,本來非常英俊的臉上卻總配著賊眉鼠眼的表情。按照酒老頭的法,他這是作踐了自己一副好軀殼。
“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那樣貌,比你不知道俊俏多少倍,無爭城鬧市區的黃花閨女看到我都害羞的立馬就跑,簡直害的我都不敢上街了。”
每當酒老頭這麼的時候,餘錢知道酒老頭還處於微醉的階段,而當酒老頭把無爭城鬧市區的黃花閨女成嫁作人婦的風韻少婦時,餘錢就知道可以把酒老頭扶回房間去睡覺,然後安心整理衛生了。
餘錢是個孤兒,不知道被什麼樣的父母生下來莫名其妙的被丟在無爭城的莫愁酒館門口。剛好又被喝醉酒的酒老頭莫名其妙的帶回了人丁稀少的長酒院。於是,酒老頭固執的認為餘錢是上賜給他的酒童,基於長酒院人少錢更少,酒老頭直接就給他取名叫餘錢。
從餘錢六歲開始,便每往返於無爭城的各個酒館與長酒院之間替酒老頭買酒。這無疑讓酒老頭省下更多的時間來品嚐美酒,以至於到這兩年,長酒院的賬務管理都丟給了餘錢。
酒老頭很怪,他每喝掉買來的絕大部分酒卻每缸酒剩一點,然後用壇子分別密封保存起來,等到一定年份後取出幾壇,然後混合在一起,如果味道不滿意,酒老頭又從新把這混合酒保存起來。久而久之,酒老頭還真弄出來過許多的美酒,而且聲名遠播,向他求酒的人絡繹不絕。可惜酒老頭隻肯賣一點點,而且要價極高,這又使得許多人望而卻步。餘錢試圖拿長酒院的生存來勸告酒老頭,每到這個時候,酒老頭就能立馬喝醉。
在酒老頭的教化下,餘錢在商販們的眼裏,簡直就是一個雁過拔毛的吝嗇鬼,而在妙齡少女的父母眼裏,餘錢儼然成為了以個登徒浪子。對於這個問題,餘錢總是強調他是節省不是吝嗇,是欣賞不是猥瑣。但從沒有人這麼認為。
餘錢覺得有必要向眾人展示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來改變自己被酒老頭所帶來的惡劣影響,所以每次經過這裏的時候總是單手把酒缸舉得高過頭頂,時不時把大酒缸拋起來換另外一隻手去接住,還要配上一聲惜這次似乎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
“給我中!”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餘錢感到一股強勁的風迎麵吹來,逐漸的形成一道氣團,直奔頭頂的大酒缸而去,頃刻間已經離酒缸近在咫尺了。餘錢眼看不妙,掌心瞬間同樣聚集起一團氣勁,對著酒缸底部輕輕一掌拍去,大酒缸被擊中,猛的往上一飄,來襲的氣團擦著酒缸底部衝過去,將餘錢身後的榕樹擊出半尺多神的一個傷痕。
餘錢呼了一口氣:“還好哥我身手敏捷。”
餘錢擺了個自己覺得很帥的動作,攤開雙手準備接住掉下來的酒缸。這時,突然又襲來一道勁風,隻聽見“哐當”一聲。頭頂酒缸被打的四分五裂,酒水就這麼稀裏嘩啦的把餘錢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周圍圍觀的群眾哄然大笑,對著餘錢指指點點,餘錢臉上有點掛不住,他本質上是個十分要麵子的人,這讓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雄形象受到了玷汙。
“哪個缺德的幹的!”
餘錢環視周圍這些圍觀的人,原本賊眉鼠眼的表情瞬間便的很憤怒。一雙眼睛不知道是被酒泡的還是被人氣的,充滿了血絲。
“敢不敢出來跟哥我大戰三百回合!”
“怎麼?有膽做,沒膽當?”
餘錢一邊不停的挑釁著,一邊不停的觀察周圍的人。
人們還是在笑話著。
“子聽你要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一個厚實的聲音從人堆裏傳了出來,餘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圍觀的群眾突然被人推到兩邊,硬生生開了一條路出來。這是個胖子,準確來是個胖的相當嚴重的胖子。一身的白sè錦衣加上一條鑲玉要帶,活生生的把他即將觸地的肚子撐住,使得勉強能看到他的大腿。通過觀察他白淨的肉臉,大概可以知道其瘦的時候應該是個俊俏生。
“胖子是你幹的?”
餘錢指著地上的酒缸碎片看著胖子道。
“是又怎麼樣,所以?”
胖子很囂張,雙手往胸前一抱,抬起頭想俯視餘錢,卻發現了一個他極度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他隻俯視到了餘錢的肚臍眼區域。於是又換了以個姿勢,雙手撐腰,抬頭眯著眼睛和餘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