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旱楊在曹城身死的一刹那便高高舉起了黑sè的袍袖,然後飛快的落下。他甚至還有心情品味了一下曹城臨死前那充滿怨毒的回頭一瞥。
“無聊的失敗者,”冷旱楊對於曹城的死亡毫不吝嗇自己的鄙視。
身邊的傳令兵取出一支巨大的號角吹了起來。低沉渾厚的號角聲想起,六個斧兵方陣在自己統領的指揮下開始向前進軍。
巨大的斧頭斜指空,整齊的方陣轟然起步,如同一塊山在緩慢的移動。所有的斧兵都身穿鎖甲,手持長斧,整齊劃一的動作,附以陣陣低沉有力的呼吸吐氣,將戰陣的威嚴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在博蘭這可是唯一一支能夠列裝鎖甲的部隊。
在號角聲中,極具壓迫力的戰陣開始運轉起來,想要吞噬掉麵前這五個膽大妄為的人。
冷旱楊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屬於自己的軍團推上了戰場,絲毫不覺得可惜。在西界冥王的戰鬥計劃中,根本就沒有這些博蘭人的位置。或許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所向披靡,但是冷旱楊卻知道,這群人不值得自己有半分留戀。當博蘭成為了朱特人進軍斯潘大陸的後方基地,無論是裏辛族,昆特族還是阿布族,哪個民族的戰士不比這些個子矮,思想僵化,生活貧困的博蘭人更加善戰?
既然曹城那兩百騎兵沒能耐何那幾個人,那麼這八百斧兵方陣呢?冷旱楊不知道,不過起碼總會消耗一部分對方的體力吧,到時候該做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為了這次博蘭之變冷旱楊已經籌劃了二十二年。一步步的滲透一步步的占據,利用各種形勢扶植林育森上位,冷旱楊容不得這個即將成功的計劃出現半點差錯,當然,除掉曹城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那個魯莽的匹夫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那些動作?
冷旱楊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傳言,當年的博蘭沒有開化,一個叫做林火圖的人湊巧將一群野人統一了而已,有必要延續下來什麼林氏一族的統治麼?笑話。最終導致的不就是林育森這樣的無能之輩禍亂博蘭?不過也好,利用一個林育森省卻了很多麻煩。
即將五月了,這個時節,斯潘大陸北麵的陵蘭島上還是積雪覆蓋,而南麵那群海盜們估計正在驚濤駭浪裏戲水吧,中部千乘國的貴族們大概已經開始著手避暑的準備了,而博蘭卻要在還有些清冷的風中接受戰火的洗禮,真是不幸。冷旱楊決定快些結束這種不幸。博蘭投降,自然就沒有戰爭了。而自己也就很快會回到屬於自己的冥世故鄉了吧。
還是自己的故鄉好哇空城,在彌漫著死亡氣息的城市中,每一個人都在真實的活著,戰鬥,修煉,死亡,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這裏雖然陽光明媚些,可是每個人都戴著一副虛偽的麵具,更為可笑的是,這些虛偽的麵具在他冷旱楊的麵前無所遁形。
旱楊通心。
這是西界冥王當眾對冷旱楊的評價。這句話囊括了冷旱楊的本領以及一生所走的路線,更是他能夠獲得一個來人世博軍功的依仗。
無論是在冰冷的冥世還是在清冷的博蘭,冷旱楊都猶如一棵孤立傲世的鑽楊,將身邊的雜草籠罩在他的之下,隻有當他拿到了足夠的陽光才會將遺漏下來的點點陽光施舍給下麵的雜草。他有這個資本。冥世中他無親無故,全憑自己的賦和狠厲,一路將競爭者踩在腳下,成為西界冥王座下赫赫有名的“毒將”;來到這個世界,他一樣從最低微的普通農戶家裏變成了如今的冷幕僚曹城那點心思冷旱楊洞若觀火,卻懶得專門設計曹城,如今順手為之,自是不會放過他。至於曹城的想法冷旱楊更是不屑一顧。每個冥世的人賦都是不同的,從出生在冥世開始,他們的賦便已經注定了,無法改變。曹城不過是領悟了一點借力生力的戰鬥技巧而已,他還以為我冷旱楊也是他那樣的無能?笑話。等著吧!
斧兵方陣帶著無邊的殺氣向著攔江方向逼近。冷旱楊在方陣的後麵冷然注視著對麵那一百多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飄忽不定。
曹城身死帶給唐財和一百名博蘭騎兵的無盡的興奮,在他們眼中,曹城帶領的那兩百名騎兵才是真正的當他們一個個栽倒在紫苑的神秘陣圖中,然後慘號著被焚成了灰燼,這些人紛紛不寒而栗,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餘下的騎兵繞過那片可怕的陣圖卻依然還是被秒殺的結局,甚至轉眼之間,那個曾經凶殘無比的殺人狂曹城同樣隕落,攔江用血肉之軀將曹城的奪魂刀死死按在肩膀上,然後殺之。直到曹城身死,他們依然沒有從那五人組帶來的震撼裏反應過來。
壓力一波接著一波,八百斧兵緊接著到來,唐財和眾騎兵依然沒有接到攔江要他們上陣的命令。難道他們還想繼續五人就把那八百斧兵給滅了?